云笙坐到她的对面,望着她喊了一声:“仙。”她还是习惯这般叫池音。
池音微微颔首,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看着她的睛,说:“云笙,我想听你说一说那个故事。”
在她告诉云笙她与少宁的事之后,云笙问过她是否介意如今的应华与当年的少宁的不同,她当时说不介意。为此云笙一再的说她好,后来她问过云笙为何?云笙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几句过去的事,之前她也未对此上心,但现在她却很想知那段往事的结局。
云笙大致猜了她的想法,气又叹气后才说:“仙可知我为何修仙吗?”
池音摇。
云笙起为池音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直到将茶杯端给池音之后,她才用双手捧着茶杯:“我原来是大人家的小,十四岁便与世伯家的小公订了亲。我虽未见过他,但家中兄和母亲都说他是个很好的人,品格端方,举业有成,而且世伯家三十无后方可纳妾,他也不似别的世家那般,年纪轻轻便有了通房。总之,是个很好的人吧。”
云笙说着,拿起茶喝了一:“对于这门亲事我本是很满意的,直到我遇到了他。”
她顿了顿,咽了一咙:“他是只妖,可很奇怪,自第一起,我便不怕他。他说那是因为我前世本就是他的恋人,我信了。那时的我才十五岁,见过最广阔的景致也只是后宅中那一方天地,突然现了一个妖,他面容姣好,着我由着我,我皱一皱眉,他便能知我在想什么,更何况我们还有前世今生的约定。多旖旎,多动人,叫我怎么能不动心?”
“为了他,我用自己的命着父母退掉了亲事,父母疼我,终是不忍心我孤苦一人,便同意了我与他的婚事。”云笙又低喝了茶,“日是他挑的,就在我十七岁生辰的时候。”
“那段时间我真的觉得我是天最幸福的女。直到……”云笙苦笑了一,“成婚那晚,他……要杀我。”
闻言,池音眉立刻一,但却没有打断云笙。
云笙又重复了一遍:“他要杀我,若不是我上有相国寺僧所赠的玉佩,我大约便死在自己的新婚之夜了。”
“后来我才知,我和他确实有一段缘。但那并不是我的前世,那已经是几世之前的事了。”云笙看着手中茶杯中的浮叶淡淡地说着,“人若是一再转世,终究是会慢慢忘记某一世所发生的事的。那一世的‘我’曾为了救他,遭了天谴,注定要受十世回之苦,而我便是这第十世。他为了让我不在回中忘记那一世的记忆,便用他的妖珠锁住了那一世的记忆。”
“只不过妖珠的能力有限,那一世的‘我’死在十七岁的生辰,所以他只有在我十七岁生辰的时候杀了我,我死后才能完整的保留那一世的记忆。”云笙突然抬看着池音,“我当时是真的喜他,前世今生之言确实旖旎动人,但我本不记得什么前世,我喜的不过是前的他而已,可他喜的却不是前的我。”
“我是第十世,原本他已经为十世前的我准备好了妖,只待我一死恢复记忆,脱离了十世回的诅咒,他便将我的魂魄引妖,相厮守。为此他已经杀了‘我’九次,我的前九世都是这样,在十七岁生辰的时候死在他的手上……”
“也因如此,我的前九世死后都只留了那一世的记忆,明明活了九世,却仿佛从未活过一般,原因竟然是因为他我……”云笙叹了一气,“我平安渡过了生辰,他再杀我也没用了,所以他便囚禁了我,一遍遍的迫我记住他和那一世的我的全回忆……直到有一位捉妖的仙收了他救了我。”
“待我再回人间,人间已是百年,过往的亲人朋友早已不再。他是有万年修为的大妖,仙除不了他,便将他压在镇妖塔。为了永世不再与他相见,我拜仙门修仙,只为晋升天界,不必再见他。”
“所以我说,仙你很好。”说完,云笙疏淡的眉间又恢复了往日定而平淡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