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3)

“不必了。”

山崖边的风好似大了些，诸多红绸随风摆了哗哗声，言梳的第二条愿望，每一个字她都写得很认真。

言梳看了一还未完全黑来的天，抿嘴：“可还没吃晚饭呢。”

那人站起来，端着烛火慢慢走到严瑾成跟前，火光照亮了他的脸，他凑严瑾成尤其近，近到甚至可以看清彼此中的自己。

言梳回到客栈时发丝上落了一层雾一般的雨珠，半地贴在了脸上。

千尺游丝，惹住朝云——言梳，宋阙。

贵妃喜好炼丹，说是能保住容颜，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与她同样设立一个专门的炼丹房，更没人敢囤积药材，所以严瑾成知，他这是被关到了贵妃的中，只是他不知自己与贵妃边的人有什么仇怨。

宋阙笑容更，心想真是言梳能来的事，他量，可以摸到言梳扔的红绸，见她的愿望与旁人的缠绕在一起，于是伸手理了理，结果又见另一条愿望居然还是她的。

宋阙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此时的风将一切扬得很慢，宋阙的发丝轻飘飘地扫过，他的手指抚过红绸上的字，随后放。

言梳垂眸瞥了一手上的书，噘嘴哦了声，她没立刻离开，只定定地在宋阙门前站了一会儿，呼了几个来回后又问：“师父不吃饭吗？”

沉默片刻，言梳好，便与小二说要吃烧肘菜粥，然后哒哒跑自己的房上炭火，脱了鞋裹住被，盘坐在塌上就着烛火看书。

风过，将两缠绕在一起的红绸了宋阙的视线当中。

木椅上的人穿青衣，肩上披着黑大氅，形纤瘦，几乎与黑夜为一。

严瑾成虚弱地看向他，对方又：“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为了这一天，我也算是费尽心机。”

天将暗，言梳与宋阙一同山，刚城天就起了小雨，好不容易晴了几日又开始凉了起来，冷风嗖嗖地仿佛能钻人的骨之中。

第12章 噩梦   他是仰人鼻息的太监，呵，太监！……

她回屋换了件衣裳，捧着书照常往宋阙的房跑，宋阙的房门没开，她抬手敲了敲，里传来声音：“太晚了，早休息。”

“我是青镇徐有为，今年初中了秀才。”他放烛火，腰背笔地看向严瑾成苍白的脸：“那日我爹娘在田间与人争执，我赶路时未抬看见，只因无意间撞上了你，赔礼歉后没完，却被你当成了小偷行带镇。我与你解释你不听，骑拖行我几十里路，让我在京都街上丢尽颜面，又被关牢中备受折辱。”

“我何时得罪过公公了？”严瑾成问。

“严瑾成。”那人终于开了。

只是红绸翻转，诗犹在，两个并排的名字却只剩了言梳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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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瑾成的中只有疑惑，似乎是真的想不起他来了，那人才一声苦笑：“真是讽刺，你轻易的一个举动改变了我一生，使我受尽折磨，屈辱度日，苟活于世，可到来，你甚至都没记得我。”

“你若有想吃的，让小二端你房里，屋外冷，记得炭。”宋阙没有开门。

眸半垂，宋阙转离开了许愿树旁。

严瑾成的瞳孔越来越大，他似乎想起了前这个人是谁，却不是记得这个

言梳不拜佛，除了在许愿树上挂上了两条许愿红绸之外，便只是在菩提山间转了转。宝殿的佛像威严大，言梳不敢凑近，只站在门前朝里看了几，心里想着还好没去送观音庙见观音，否则半夜梦到，说不定能把她吓一。

屋外的雨骤然大，啪嗒啪嗒地敲在了窗檐上，寒风如刀般无孔不，沾肤即痛。

屋的刑都是临时搬来的，这个房间原先堆放的都是药草，的药味儿至今犹存。

他一早便在这儿了，在那些人割开严瑾成的手腕放血之前，他就坐在这儿。彼时严瑾成只想一心求死，见自己已经被放了两碗血，应当熬不过今夜，却没想到那人取来了人参，迫严瑾成的中，吊住他一条命。

骤雨持续夜，小屋仅有一盏烛灯，昏黄的微光将屋暗摆放的刑一一呈现，冰冷的铁上发着寒光，夜风卷着雨从窗刮，激起人一阵战栗，但真正叫严瑾成害怕的不是风雨，也不是刑，而是此刻坐在他前的人。

一条上书：我想成仙。落笔：言梳。

男人在严瑾成受折磨时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严瑾成听到别人对他的称呼，前之人算不得男人，而是里的太监。

诗是言梳不懂，故而抄的那名女写的，以为如此便可使留有名字的两人永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