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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昨天晚上安谢大当家才说的。
言梳也不想说谎的, 可时已过,谢大当家写的字不比院里那条大黑狗刨的抓痕漂亮多少,言梳看她越挫越勇,大有不写到天亮誓不罢休的姿态, 便只能开:“许是没有好笔才写不了好字。”
在谢大当家‘求知若渴’的神, 言梳昧着良心:“也许用笔写, 谢大当家的字就能好看许多了。”
这些话前,她都加了‘也许’两个字,然而在谢大当家的耳里, 那就是‘一定’。
为了不浪费纸墨,言梳被她一路领到了昨日断崖的大石块旁, 那石块的‘甲’很平整, 石也是块乌石, 太晒着成灰白,一旦沾就成了黑,等迹被晒了,颜便又回到了灰白。
谢大当家将桶往旁边一放,架着一条抓笔就在石块上写昨日记着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个大字。
言梳还没吃早饭, 手里拿着一块匆匆带的面糕,面糕涩,无难以咽, 她一一撕在嘴里,等面糕了再吞去。
见谢大当家的字,言梳有些惊讶:“比昨天写的好多了!”
谢大当家:“我昨晚练了一夜,再不能看的话这双手也就废了。”
言梳闻言,微微一怔,她的视线从石块上的字转到了谢大当家的脸上,见她执笔比握剑难得多,眉轻锁,嘴抿,仿佛在行一项多困难的任务。
言梳陪着谢大当家在悬崖边的石块上写了许久,其实她的字也不怎好看,只算普通,谢大当家却夸了许久,言梳想,或许哪一日她的字能写成自己这般,温秉初对谢大当家应当能够改观了。
以往言梳总以为,山匪都是坏的,在路过奇峰寨之前,她脑中幻想过许多被抓后的形,却没有哪一是现在这般。
可见人有多面,事亦如此,未见其貌,不得妄断。
后来几日,奇峰寨都在善后赵氏兵队之事,他们那一夜大获全胜,也不是没让赵氏兵队的人逃走,趁逃山的兵有许多,谢大当家没让人追山去。
温秉初说赵氏兵队可能还会再犯,须得提前好准备,只是这一次双方都是有备而来,奇峰寨须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神应对。
他去了奇峰寨的兵库中看了一遍,除了这些近搏所需的兵之外,还得有网、钩、盾,弓箭一类,后三样赵氏兵队的人留了一些,奇峰寨里的网却只有捕捉野兽的普通绳网。
温秉初:“地势于我们有利,天然的坑可以一次捕捉至少上百人,但在此之前,我们得有能一次捉住上百人的网,普通绳网野兽挣脱不开,但是有匕首利的赵氏兵队未必不能。”
“这么说我们还得专门去买网?”谢大当家问。
温秉初:“赵氏兵队的先行队拿盾的多,若直接落陷,就等于剥去了他们一层战衣,不可不用。”
“现山专门定制钢链网也来不及了。”夏达。
温秉初顿了顿,开:“温家倒是有不少此类钢网囤积于仓库中,那是几年前为作战准备的,只是这些年多于平地打仗,未经历过山川,没用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