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称我小梳……那应当是有些熟悉了。”言梳双手背在后,不动声地又离那人远了一些,她以为自己的抗拒掩藏得很好,可一切细微举动都被宋阙看在里了。
“不瞒你说,太久远的事我都不大记得了,也不记得曾与你是友人又或是其他,唉,着实可惜。”言梳嘴上说着可惜,气却听不多少可惜的意味来。
她想前这人恐怕也只是与她熟悉罢了,如若他们的关系当真很好,那这两千余年来,没理她没见过他。
就连曾经吞她丹的小两千年的时间都来看望过她几回,甚至是小的弟梁妄也来过山海小榭两次。
言梳想,她过去若是神仙,那应当不擅友,所以才会孤零零地一个人留在山海小榭中,若非后来因山间灵气重,她袖中藏着的两枚棋化成了棋灵,她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你不记得我?”
这五个字是逐个从宋阙的中说来的,似乎问这个问题,耗费了他许多力,乃至理智。
言梳从他的神中瞧了不可置信和受伤,心尖不受控地跟着难受了一瞬,很快就被她忽略过去,她讪讪一笑,算是承认。
宋阙朝她近一步,声音急切:“你曾说过你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唔……”言梳眨了眨。
宋阙心被狠狠刺了一剑般,难以接受她的反应,不该是这样的。
她不该在他现的时候只想着后退。
她不该对他说的话都无动于衷。
她不该望着他又悄悄躲着他。
彷如他是什么洪猛兽……
宋阙抓住言梳的手,只有碰到她,才能有些微安心:“你还说过,要和我夫妻,这你也不记得了?”
言梳轻轻啊了声,低看向被抓住的手腕,挣扎了两没挣脱来,于是只能叹气:“真是抱歉,如若我曾说过这般不负责任的话,仙人就当我是开玩笑的吧。”
“玩笑?”宋阙松开了言梳的手。
这一瞬,周围的风又刮了起来,困住他们二人的结界消失了,雪飞舞,崖风刺骨,可言梳觉得那束缚着她的压迫分毫不减。
她了被抓疼的手腕,见宋阙的像是呆滞了般空地盯着一,脸苍白,中喃喃:“这怎么能是玩笑呢……”
山日早,初晨的光透过云层照在了宋阙的脸上,鸦青的袍随风飞舞,他的发丝卷起了飘浮的雪,那双视线重新回到了言梳的上,一寸不移地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言梳看见他眉心金线若隐若现,桃里碧盈盈,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宋阙底的痕像是落未落的泪,睫之后是藏也藏不住的伤心难受。
他盯了言梳许久,只等言梳终是藏不住,几步小跑过来扑在他的怀里,挽着他的手臂昂首笑盈盈地望着他,问他:“是不是被吓到了?我骗你的,谁让你这么久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