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掺半吧。”重黎低声叹息,“苍梧渊的封印的确不是封天阵,以常羲上神的修为,不应放过这邪,当年是那等结局,只有手留这一可能。至于那副画和封印的真相,我没有证据,一半是猜的,但看他现在的样,应是赌对了的。”
重黎一旋卷住了神上的寸,将其拽了过来,毫不迟疑地一剑刺了过去!
父神无,但无尽的七六却远胜世人,玩人心的时候有多痛快,被反扎一刀的时候就有多疼。
重黎找准机会跑到陵光边,将她扶起来,心惊地给她止血:“没事吧……”
支撑五神的灵力愈发微弱,神已有动摇之相,天一镜的裂隙也如蛛网般一崩开。
灵汹涌地五神,阵中罡风四起,散落一地的血藤竟再度起势,纷纷朝一人涌去。
今日这手段其实卑鄙得很,但他不是什么善人,也从未如此自称过。
南华与缚神索错着疾奔在其后,如虬纠缠,在半空中拉扯数大的藤,金索光辉大盛,层层叠的血藤之,光辉如沸腾的泡,不顾一切地想要破土而。
他蓦地一顿,望向五神的那影。
无尽双目浑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怨灵横冲直撞,将杀戮的念全然释放了来。
他不是常羲,面对无尽,绝无心慈手的可能,事到如今也绝不可能去怜悯这样的邪,说到底他其实并不关心常羲与无尽从前到底历经了什么,才会走到那样决绝的一步。
坑中跪着的人终不再嘶吼,断断续续地息着,发披散,遮住了面容,血溅了一地,烈的邪气几乎要将缚神索熔断。
阵外鏖战震天,妖兽之已经涌苍梧渊,只剩这弹之地仍被隔绝,司幽与江疑退至阵法外,天地间邪气弥漫,云中似有紫电攒动,愈发诡异。
五行天,严丝合。
问天台从层云之间显现,鸿蒙天光,炽烈如焰。
但他混账了那么多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时候,什么话最能让人溃不成军。
陵光摇了摇,郑重地看向他:“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我不信……我不信!……”嗫喏渐成嘶吼,骇人的杀气震得四神摇摇坠。
每一句,都在要他的命。
常羲,就是这把刀。
怨灵嚣叫着扑涌而上,阻住了幽紫的剑气,失控的南华如猩红的蛇群,摇尾吐信地盘踞在四周,缚神索发尖锐的铮鸣,金的灵泽被浊气所染,竟现了锈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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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没这么容易!”重黎执剑追来,周灵力怒涨,在他到灵之前,抓住了其中一条缚神索,连人带索猛地朝坠去!接便是一脚,把他从万丈空狠狠地踹了来!
无尽式微,怨灵即刻破鼎而,钻人他的四肢百骸,撑着他站了起来。
他骤然飞而起,朝着端的灵障不不顾地冲去!
骨剑破空而来,重黎警觉,当即侧避开,看着剑再度回到无尽手中,心顿然一寒。
“天雷杀不了他,我去去就回。”重黎眸光一沉,无愧跃坑。
天罚似雨,劈在脊背上,待到烟尘四散,缚神索已是一片焦土,凹陷去,成了一座坑。
常羲之死,他思熟虑了许久,才同司幽说。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弑神
纠缠这么多年,曾立云端,睥睨众生的上古至邪,而今却跪在那,说不一句教人生恨的话,只是一声一声地吼着,天雷于他而言并没有疼到这地步,但重黎的话却像是打穿了他的心。
陵光会意地转过,将天一镜召至旁,血得手脚发麻,也不知拿来的力气挤所剩无几的灵力,暂且遏制住了那些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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