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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未落，就听刚自称家属的这位连珠炮似的：“是外还是血？血量多少？伤到什么位置了？额？颞？？中线有没有偏？有没有对冲伤？”

累积的绪瞬间倾泻，祈铭压在唐喆学的双拳止不住的颤抖。罗家楠在抢救室里心骤停时，他的世界瞬间漆黑一片。机发的警报声将他的耳朵堵得死死的，到现在还鸣响不止。

“他差死了你知么！”

“对不起，祈老师，我们真的不知他是——”

将一切疑问压心底，唐喆学把人扶到椅上坐，待到祈铭呼逐渐平复，谨慎地问：“你看……要不要通知楠哥的父母？”

背上传来阵钝痛，唐喆学生生控制住被训练的条件反，没把攻击自己的人当场掀翻在地。这是他第一次见祈铭发怒——发丝凌覆盖的额上绷起青，乌瞳里燃起火光，在脸上的呼无比炙。

轻轻摇了摇，祈铭鼻音重地说：“他在车上短暂清醒了一会，特意待我……别让他爸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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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唐喆学无奈地叹了气。报喜不报忧，对他们这些警察来说乃是家常便饭。本来家里人就天天提心吊胆的，了事也不敢跟家里说，待到一切安好，再云淡风轻地说声“没事儿，就这小伤算个啊”。

。

瓶递到跟前，祈铭却没反应，好像唐喆学并不存在一样。唐喆学踌躇片刻，收手拧开瓶盖，再次递向对方：“祈老师，喝吧。”

空气沉寂了一会，手术室的大门“唰”地打开，有位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从里面来，问：“谁是罗家楠的家属？”

咚！

祈铭立刻起过去，唐喆学也跟上前，就看那位医生一脸凝重地说：“伤者术中现单侧瞳孔放大的况，据他之前拍的颅脑CT片，考虑颅血量增加压力增，得行颅骨去骨减压术，待会会有人拿手术通知书给你签字，有关手术预后和并发症问题，找你签字的人会说明。”

可林冬被关, 他也在调查组那挂上了号要求随传随到，不问清楚事的始末，真是连都没心思喝。

看到祈铭的泪，唐喆学顿住声音，迟疑片刻抬手拢住对方的肩膀，将宣恐惧和愤怒的人压向自己。重案组的人都忙着追捕毒蜂，苗红在罗家楠手术室后就被召回了现场，数小时以来只有祈铭独自等待未知的结果。现在祈铭需要的不是一声抱歉，而是一份支撑。

“我是。”

视线如刀，锋利切割呼的节奏。

矿泉瓶被猛地推飞，摔落在地到墙边，沿途撒了一地的。祈铭仰脸瞪了他几秒，轰然起。唐喆学只觉衣领一，整个人被祈铭大力推着向后倒退了数步，“哐”地砸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