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当年天帝之位的更迭并不算是平稳,光是谈论起那场神大战,都能令不少知的老仙噤若寒蝉,浑颤抖。
确实是他的错。
漫天雪,飘飘摇摇,像是要湮灭一切人间过往。
一次算计成功后,那小王竟还不满足,居然勾结族企图刺杀当时在神边境驻守的离渊。
乎所有人的意料,那时的离渊在被父亲、弟弟、母亲接连算计后,不仅没有消沉,反而凭着一狠劲,再不听令,不声不响地将气焰涨的族大军杀得溃败。
“你知什么?!你离了所有绪,便没有了对天地万的知!”虞央快被离渊气疯了,连手中买的臭豆腐凉了,都忘记放储袋,“更何况,你还会——”
离渊仍没有回望。
当年的战争结束后,离渊甚至不敢回想。
上一柄折扇,每每他们一起了凡间,他都是最惹的那个,不知成了多少人的惊鸿一瞥,从此以后闺梦里,再难相忘。
哪怕会对他的修为行有所损伤,哪怕会让他损失了魂力,哪怕有仙人因此质疑他行事狠辣、不顾骨亲、德行有亏,哪怕——
本来这计划本不可能成型,谁知离渊的亲生母亲恋慕着当年的尊,甚至满胡言,不惜将污泼到离渊上。
离渊上的气并非没有别的法除去,只是等得太久了,而他却等不及了。
更何况,除了他之外,还有千千万万个‘他’。
他更不该如此。
有踏足于血海企图度化妖、却终被心所困的僧侣。
哪怕时隔近千年,离渊仍记得那时的景。
……
在这场战役中他实在失去了太多,亲友师,生离死别,几乎成了离渊的心病。
彼时喜静洁、厌恶打打杀杀的离渊,被天帝最的小儿算计去了神边境。
离渊难得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睛却看也没看虞央,他侧首,遥遥望着天空。
在权力与望的织,一切谋竟都不显得荒谬。
有试图救人,却连累亲生女儿同患时疫的医者。
“我知。”
再次踏凡间时,全然没有了往昔的繁华喧闹。
也是在那最后一战中,已受重伤的离渊轻信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他以为对方还对自己有那么一丝亲意,却因此中了族的圈,误引气,错手杀了一直支持他的好友虞央。
……
“你在什么?!离渊!你知不知这有多危险!”
还有那些以血之躯抵挡妖灵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凡人。
直至如今,离渊仍能清晰地想起那个普通的凡人,她死前睛睁得大大的,瞪着不远地板翘起的暗,殊不知被藏在其中的孩童早已没了声息。
有被妖啃噬到的血模糊的母亲……
到底是多年好友,纵使虞央再想掰开他脑看看是了多少,才会取自己的事,也不会对着这样一个‘残废’手。
虞央没有再说话,她看向了离渊。
所以离渊选择了速战速决,在离气时,他剥离了自己的绪,以至于能使自己更为冷静地计划一切,不再用事。
冷静来后,虞央倒也有些明白了离渊的选择。
“我知。”
来自亲生母亲的背叛实在令人猝不及防,分明是离渊打了胜仗,却被天帝于正殿当众羞辱,生生夺回了兵权。
“——你在气的同时,剥离了自己的?!”虞央简直要被自己的揣测吓了一,尤其是见离渊眉目敛起,并未否认时,更是恨不得他的脑里将他摇醒。
那一场神大战将让凡间沦为战场,草木凋零、人丁稀落。
但离渊知,自己作为三界至尊,作为新一任的天帝,局未定,百废俱兴,他不能如此耽于私人悲。
九重天上的仙人大都在上,目无尘,就连离渊自己也不知,为何他会这般偏人间。
一时间天谣言四起,蠢蠢动的族当然借此机会想要大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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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死前不甘的呐喊,一直在离渊缭绕在心。
这样的人,何止千千万万。
饶是如此,当年的天帝竟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也在所不惜。
血成河,伏尸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