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青年浅笑着看着她,察觉到少女平静语气隐隐的担忧,莞尔:“宁师妹放心,我自有分寸。”
无非是因为自己当夜不懂事,全凭意气,直接说了那般令人伤心的话。
“无论师兄想要我如何赔罪,只要不涉及义,我都愿受罚。”
他似乎本不在意自己脸上的伤痕。
风叶声簌簌作响,宁沉默了片刻,慢吞吞地开:“等到了城里,看看有没有医修,看看你的伤势。”她对上边的人的目光,解释,“你的匕首上似乎藏着气,方才我用了好几方式也没能成功驱散,为今之计还是尽快找个医修看看。”
无论如何,实在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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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呃沉默后,宁突然开:“你既然也要去月山,为何不一开始面?”
仲献玉此时说得再好听,也抵消不了他之所以会这个举动的原因。
等了许久
,一定是她。
那划在脸上的一刀决绝又脆,猩红的鲜血往淌的画面历历在目,如今虽然止住了血,疤痕却尤在。
“抱歉。”
“通往月山的路无非这么几条,论起平坦大,统共不过这一条。倘若师妹为了避开我而走了小路,反倒是我平添了麻烦。”
仲献玉一怔,看向了侧的少女,只听对方小声:“之前是我太过意气用事,难为师兄如此包容。”
这还是宁第一次与并非师门中的人郑重歉,她甚至好了仲献玉借此机会责罚戏自己的准备。
一定是她,再也不会是别人了。
宁垂,脸上被绯红覆盖,别看她声线平和,心中其实并不平静。
星州的临城就在前,城墙巍峨仿若耸天空,两人不约而同地放缓了脚步,目思。
仲献玉此前刚经历擎天门那一系列事,想来心中正是动不平时,而自己却只因着一时直觉,给对方添……
“这匕首上确有气,但不会损伤人的本,只是会让伤愈合的慢一些。”
宁却觉得心中难安。
分明从前是最不信命的人,如今却偏偏也开始信起了宿世姻缘。
脑中思绪转瞬即逝,仲献玉的目光先是扫过了不远的城镇中起的烟火,而后弯起了眉,侧过脸看向了旁的少女。
可仲献玉非但没有记仇,甚至还顾虑到自己的受,没有从一开始就面,反而隐匿于暗中。
“了树林后,便是星州的地界了。”
宁一怔。
将心比心,宁想,倘若有人对自己说这般决绝的话,她是绝对要与对方翻脸的。
走在她侧的人沉默了片刻,就在宁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才轻声开:“我以为你不愿见到我。”
她张了张,有心想要关心一青年的伤势,可话到了嘴边也不知该如何开。
“就当是一个记号而已,师妹不必介怀。”
他的声线很是清冽好听,不疾不徐如早之风,温和地拂过世间所有的荒芜。
不知为何,仲献玉并不想让宁那么早就见到狐族的人。
宁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
宁心中想着事,随意地应了一声,又听仲献玉开:“如今天已晚,等了城镇后,不如先找个地方落脚,明日再赶路去月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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