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追问:“怕什么?”
“怕……”怕什么?
妙心低着茶杯,暗暗自问一遍。可她脑一片空白,仍是答不上话。
“原来你方才所言是假,我的确瞧着吓人,吓得你连正也不敢看。”
他的语气始终云淡风轻,听起来似乎不要。可每句都仿佛一把架在她脖上的利刀,惊得妙心额前冷汗直冒,握杯的手心更是阵阵发麻。
他不给她回旋的余地,执意要她答案。可她如何回答?
说不怕,显然撒谎。若说怕,她又怎么解释?
难不成说:你的模样确实不吓人,但你的名字着实可以震慑我。好比你是最威风的猫,我是最胆小的耗,哪有耗不怕猫的?
妙心只敢在心里把这话默念,最后咽两苦,提起为数不多的几分胆量,艰难地抬起来。
视线刚刚落去,便撞他毫不闪避的目光中。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端量仙尊的睛,并没幼年模糊的记忆中那般冷漠如冰,令她心寒发怵。
相反,他的睛熠熠透亮,宛若灿的清澈湖面,能清晰将视线所及的光景映照来。
阿泽的睛也是如此明亮有神……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产生与阿泽四目相对的错觉,甚至在仙尊这清涧般的眸光里看见了一丝柔。
妙心恍惚地眨眨,那刹那的熟悉在他中猝然消失,无影无踪。任凭她如何找寻,他里只有无波无澜的平静。
仿佛他们是两个人……
他们本就是两个人啊,她究竟还在执念什么!
妙心即刻收敛心绪,起退后两步,再跪行了个大礼,伏地认错:“因我任妄为,擅自更改回簿,不仅改了仙尊的劫,还险些坏了仙尊的劫数。此事更是令九尊蒙羞,愧于仙尊,无脸面对,只好逃避。”
说到动容之,她垂泪哽咽:“仙尊的心似天一般广阔,怀似海一般大量。恩仙尊未加责备,日后必定谨记教训,万不敢再给仙尊添麻烦!”
她此番声并茂的举止并无不妥,错了事的确该诚恳认错,再合合理地恭维几句。可她突然正儿八经起来,言辞间几分疏离,他并不乐见她态度这般转变。
遂:“你我今日随意一些,更无需行大礼,就如方才那样品茶闲谈。”
“是。”妙心听话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