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2)

她们挤过层层“难民”，陈茵兮的象牙武服成为了通行证，来到云莺馆所在的楼之前，负责拦截的警卫机人一见她是太微宗的弟，问也不问，直接放行。

“若是你想走，天底没人能拦得住你。”

被说中心思的陈茵兮浑一震。

说这番话时，陈茵兮动摇的声线沉淀来。

电梯停在了一百二十二层。

“……”

沉默蔓延开来，过了许久。

“叮”的一声，雕梁画的木门徐徐拉开，两名姑娘抬，看到的不是云莺馆的老板百灵，而是太微宗的大师兄陆青云。

只是全家灭门、寄人篱，外加自幼受到不正确的教育，导致陈茵兮面对矛盾时，更倾向于忍耐而非反抗。

容貌相似的二人面对面，陈茵兮冷静开：“若是我逃走，就不止是演武堂弟来找那么简单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送你离开。”

行，陈音希听懂了。

和这个女人真没什么好说的！

言语之间，她们便来到了城中心。

陈茵兮的声音越说越小：“我也想这样，我也想走，但——”

“去、去云莺馆，”陈茵兮小声回答，“周公说，届时会有其他人接应。”

陈音希：“啊？污池里的王八也能洗白上岸？”

陆青云额青暴起：“都这节骨上，你少说两句能死是吧？”

听到这话，陈茵兮阖了阖。

久到陈音希以为对方不会回应的时候，陈茵兮却突然叹息一声。

陈音希顿时没好气：“……我他妈就知——”

陆青云决定不和陈音希计较，他的陈茵兮上：“你可以走，师妹不能走。”

陆青云同样挨了打，平日英俊朗的面孔显几分病气，见陈音希一翻白就想开骂，他没好气地打断了她：“你省省，我不是来拦你的。”

“没理你一定要在太微宗啊？有陈家剑谱在，你想投哪个门派投哪个门派，就算得罪了君元明，也肯定有其他大佬要拉拢你。何必在这儿忍气吞声，难陆青云和那个老畜生待你很好吗？”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她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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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陈音希突然开，“你可以和我一起走。”

陆青云：“……”

陈茵兮：“……”

“我确实不能走，音希师。”

刚刚还有所动摇的陈茵兮，已然了属于自己的决定。

“我……我其实很羡慕你，师，”她低声说，“说不就不、说走就走。不怕吃苦，也不怕麻烦，更不会畏惧失去倚靠后带来的后果。师父说关你把个月，在思过崖吃不饱穿不，你自会知错。但我知思过崖本关不住你。”

一百二十二层的距离，说不，说短也不短。仄的电梯逐步上升，天的电梯井外，繁华绚烂、拥挤奢靡的夜景，为满目疮痍所取代。

她转过，选择直视陈音希的双。

陈音希：“不会死但憋得慌，谁知你什么病，黄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

陈茵兮也是受害者啊，该骂的是陆青云和君元明才对。

二人走电梯间，木制电梯门缓缓合拢。

陈茵兮也不傻，还没到被pua之后仍然恩德的地步。在日常中，陈音希就发现其实她不如小说中那样被百般折腾仍旧毫无怨言。

“你走不走，没人在乎，她今日离去，明日就会有麻烦上门。”

“你住嘴。”

陈茵兮的潜台词说：今日她不走，是因为两个人跑路的风险比一个人跑路的风险大。但她确实同样心存离开太微宗的想法。

就算之前陆青云心底还残存几分同样挨打之后微妙的怜悯，见到陈音希嘴角还带着血依旧说话夹枪带的，那丁“同仇敌忾”的心理也在顷刻间消失地烟消云散。

自然是不好的。

“今日我一旦离开这里，你就会登上太微宗的通缉榜，演武堂弟会立刻山追捕你，”陆青云说，“许诺给你的四十万灵石，会一分不少地转到你的账上——就当我从没来过，也没见过你。但茵兮小师妹不能走。”

架着她的小姑娘猛然咬。

“她要走，你得着吗？”陈音希嘲讽。

读小说时陈音希没忍住开狂，但面对实际况时，她却没法对陈茵兮横加指责——小说是平面的，可扶着她逃亡的却是活生生的人。

偌大的蓬莱遭遇妖族袭击，城区域唯独市中心还保留着原本的模样。许多跑来避难的平民就这么狼狈地在大街驻留安顿，因而陈茵兮早早落地，扶着陈音希在人群之中穿梭，竟然完人群，丝毫察觉不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