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宁猛然僵在原地。
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陈茵兮,而当事人却同样满脸问号:“我、我不记得,记得家中过什么实验。”
“如今的灵域研究已然完善,不少病膏肓之人,见躯药石无医,就选择上传意识到灵域,即为永生,”裴婴解释,“如今咸雍灵脉负担极重,主要是因为维持日常生活运转消耗极大。城市城市,之所以城市存在,无非是因为其中生活着人——倘若人不生活在现实中,而生活在灵域里,偌大的咸雍城,只需要一个足够的服务,则省去了全现实消耗。宁公,如此一来,咸雍灵脉剩的矿量,还可再维持至少五倍于百年的时间。”
汴城陈家?那不就是陈茵兮家吗?
这是他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神智清醒、言辞清晰的模样。
若是没有必要,又该以怎样的新尺度,定义“人”与“生命”两个概念呢?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不是在酗酒,就是在打骂他和母亲。童年的经历让裴晏心生无边无际的愤怒和恨意,而他最恨也最想杀死的就是父亲裴婴。在裴晏中,他就是创造一切恶与不幸的终极影,然而——
“有,只是——”
嬴宁回,看到的是一名与裴晏近乎一模一样的青年。
此话落地,全息投影外的所有人都陷困惑。
“这便是嬴宁公和嬴氏宗族产生分歧的原因,”周良若有所思,“恐怕宁公支持裴婴的主张,而宗族不支持,由此决裂,并且嬴氏派人诛杀嬴宁和裴晏。”
放到六十年后的现在,也仍然是一个非常疯狂的想法啊!
陆青云拧起眉:“难嬴黎也是这么想的?”
“不妥。”
“你可有办法?”嬴宁问。
不得不说,和总是端着架势、笑不笑的嬴黎相比,嬴宁的格要随和外放许多。见到青年走过来,他的面孔立刻变得无比柔和:“裴婴公。”
嬴宁却摇:“陈家的实验,他们自己都没搞明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未来上。”
上传整个城市,完全抛弃现实生活。
“但说无妨。”
陈音希不禁慨:原来裴晏这个疯格,还他娘是遗传的。
想了想她机里刚安装好的灵域数据,以及基本约等于活在灵域中的嬴黎……
上传什么数据?
裴婴对嬴宁行了一个推手礼,而后侃侃而谈:“有两个办法最为可行,一则,是和汴城陈家联络,待到陈家实验成功,将实验品价买来即可。”
裴晏的表顿时变得非常复杂。
显然,裴婴是认定没必要的那派。
“你也看到了,宁公,”裴婴不说废话,直奔主题,“咸雍灵脉确实濒临枯竭,我大哥得的结论没错,从今年往后,灵脉中的灵石不过再支撑百余年。”
关键在于,也不是所有人都认为的存在没有必要。
“谢宁公。”
“确实。”
全息影像中的青年神采奕奕、双目清亮,年纪不大,与嬴宁对话起来却是没有任何惧怕,完全称得上一句才华横溢,自信光彩。
不止是六十年后的人茫然,连嬴宁都很茫然:“裴婴公指的是?”
只见台上,裴婴并不气恼,继而说:“二则,裴婴斗胆,恳请宁公考虑上传全程数据。”
穿越之前的陈音希也看过不少赛博朋克相关的电影、打过不少游戏,知晓网络与现实的关系一直是该题材衷探讨的方向:当你的意识可以完全化为数据,脱离,在互联网中自由行动时,那么拥有,还有必要吗?
而系统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曲而停止播放录像。
当裴婴说到一半的时候,其他人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裴婴直脊梁:“宁公可是在行构架了灵域服务?”
并且——
“若是你的灵域不止复刻了行,而是复刻了整个咸雍城呢?”
之后裴婴带妻逃离咸雍,前往蓬莱。看他这野心又主张极端的架势,最终怀才不遇,沦为家暴酒鬼,从一个极端到另外一个极端,倒也不意外。
而不裴晏怎么样,影像中的对话仍然在行。
估计嬴二刚刚说的“拉咸雍陪葬”,就是这个意思。
大老板可能还真是这么想的。
宁公。”
别说是当年的嬴氏宗族觉得这想法疯狂,连六十年后的人也不太能接受。
来的正是裴晏的亲生父亲,裴婴。
而当影像中的青年直接说自己的构思时,连同裴晏,甚至是全息影像中的嬴宁,都陷了的震撼中。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陈音希:“……”
不过嘛——陈音希的思路却控制不住地飘到其他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