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单纯的唇与唇的碰触,却让两人都觉得无比温暖而柔软。
阿姝的泪流得更多了,木远便尝到了苦咸的滋味。
于是他虔诚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与她额抵着额相拥。
温馨充满静谧的房间,美好得让人害怕。
海水咕噜噜地涌动着,天空的光亮照进来,在这片海水之中却仿佛没有受到阻碍一般,直直地照到了海底,便在海的深处映射出了这一幅幅美好的画面。
当青华老祖费尽心思终于找到卫赦的时候,他正在仰头静静看着木远和阿姝的相拥。
青华老祖却没有心思去看那头顶上的画面,也无心去探究为什么在海底深处会有这样的画面,画面中的人又到底是谁。
此时他,已经完完全全被卫赦当前的模样惊得说不出话来。
卫赦还穿着在留影符记录下杀人时的衣裳,丝丝缕缕的鲜血不停地自他玄黑的衣服中冒出来,在他的周身缠绕旋转,又慢慢消湮在水中,将海水染成淡淡的浅红。他脸侧的血迹却没有被海水冲刷掉,诡丽如笑脸一般的血色纹路在他苍白的脸颊上蔓延,仿佛在嘲笑此刻他的软弱无力。
的确,卫赦的气力早已经用尽了,他身后背负着一块两人高的巨大石板把他向来傲然挺立的脊梁都压得不得不得弯曲起来。
那石板似乎牢牢堵住着什么,时不时有尖锐的笑声和叫声从石板后头传过来,间或还带着一阵阵的碰撞,让那石板每次都被撞得微微颤动一下。
但无论石板另一头如何挣扎碰撞,石板都会牢牢地压在那上头。
复杂繁密的阵法被细细镌刻在那石板之上,银色的光芒在阵法间飞速地流转着,让那阵法宛若活物。每当那银色的光芒闪耀一次,石板后的撞击便会虚弱一分。
卫赦的心脏就在那阵法的中心。
一根手臂粗细的铁刺自阵法中心伸出来又从卫赦的心口贯穿而过。那铁刺上似长了无数的口器,如同活物一般,如饥似渴地吮吸着卫赦的灵气,再将灵气化作点点银光供给身后的阵法。
如今,卫赦的灵气早已被吸食殆尽,那铁刺便开始吸食起他的精血起来。血红的光芒取代了那道银光,在卫赦身后的巨石上慢慢蔓延,阵法越来越亮,卫赦的脸色也渐渐苍白。
再过不久,他真的就要死了。
青华看着这样的他,似乎已经无法再记起那个挥袖之间翻云覆雨的南华仙君究竟是何等模样了。
“你不该来。”卫赦转头看他,苍白的脸色无悲无喜,似乎那个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人不是自己,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
青华老祖不说话,只是手指掐印,要将卫赦从石板上救下来。
卫赦摇头:“住手。”
“你都快要死了,本君怎能见死不救!”青华老祖横眉怒竖,一个法印就要朝那石板上砸去。
“石板背后,是鬼界。”即使死到临头,卫赦的声音依旧低沉无波,不肯透露出半分的软弱,即使他已经开始感觉意识模糊,渐渐听到到死神的召唤由远及近,他仍然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让自己发出的声音带上应有的尊严,所以他咽下嗓子口的腥甜,咬牙道,“走。”
“鬼界?!”青华老祖骇然大惊,掐着法印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就如同他挣扎的内心一般无法平静,他急促道,“果然,果然!木远那厮才是真正的叛徒,他口口声声所说的封印鬼界,还有所谓的你杀害弟子叛逃鬼界的罪行,结果竟然却是陷害你至厮!赦儿,你撑住,本君定会想办法救你回去,与你一同揭穿木远的阴谋,还你一个清白!”
卫赦平静地看着他,缓缓摇头道:“人,是我杀的。”
“赦儿!”青华老祖大惊。
“老祖可会炼器?”卫赦突然问。
青华老祖不知卫赦为何会问这个,却还是下意识回道:“略通一二。”
“甚好。”卫赦苍白的脸上终于艰难地露出一个微笑来,“还望老祖帮本君一个忙。”
“何事?”青华老祖不忍看他如同交代遗言一般的表情,忍不住偏过头去。
卫赦垂下眸子,看着贯穿自己心口的铁刺,淡淡道:“精血已干,修为不在,只剩一身筋骨尚有些用处。肉身予你,炼骨化盾,护她一二。”
“护谁?”
“她。”
青华老祖顺着卫赦的目光抬起头,看着上方在水光画面中甜蜜流泪的女人。
青华老祖并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他也不想知道她是谁,他不希望卫赦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他更做不到用卫赦的筋骨来炼器这种混账事!
只是还不等他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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