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出去,要去见岁岁,要向她请罪求她原谅,再履行结契之约……
而另一边,千岁岁才是真的陷在梦魇之中,怎么也醒不过来。
她一转身,面前是一把刀;再一转身,又是一只利爪。
耳边一会儿是凶猛野兽的咆哮声,一会儿又好像看到了一张模糊的脸,声音温柔叫着她的名字。
药殿里,齐萧满含歉意地将蜷成一团的植物交还给云辞,“是弟子的错,吓到了它。”
先是被田满一惊,后又被自己一吓……
“师尊~”
云辞摆摆手:“把花盆端进来。”
其他植物都是要长在土里,浇上一点灵液便会长势很好,可这个小东西从捡回来他就觉得不一样,便直接泡进了灵液里,倒还真猜对了。
此刻,云辞小心地托着她轻轻放进花盆,千岁岁毫无意识地在灵液里打了个旋。
随着灵液的吸收,她的叶子上却是不停的渗出了晶莹的水珠,就好似昨夜见的…泪珠?
“这是什么东西?”齐萧没见过植物哭,很是好奇。
云辞问清来龙去脉,陷入了沉思。
良久终是叹息一声,看着盆中的小东西思绪万千。
“轻信他人,此时再摆出这幅深情…何必呢。”掩着嘴一连串的咳起来。
每次一提起和小徒弟相关的事,他这伤便忍不住发作一次,竟觉得这倒成了心病似的。
云辞愁苦万分。
齐萧熟练的翻出药来,往里一瞧却是只剩一颗了。
“这药,”今早还有三颗呢如今怎么只有一颗了?
云辞低头不语,只接过药丸仰头咽了下去。
“药虽是好药,却也不能多吃。”齐萧忍不住叹道。
“嗯。”也是今日他带着小东西走后,云辞又梦了一场,一觉根本没睡沉就醒了过来,觉得呼吸不畅就吃了一颗,没想到短短一会儿,又要服用第三颗了。
只瞟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药匣,云辞就将目光投到了花盆里,小东西叶子上的泪珠渐渐消失。
齐萧也不再多言,命白润再去取药。
“再取三颗来。”怕取多了云辞又胡乱吃。
云辞目光一直落在花盆里的小东西身上,望着望着,心情竟渐渐放松下来,明明脑袋空空却意外的有股满足和愉悦感。
不过是一时脑热随手捡来的小东西……
回神的时候,不仅手指探进花盆马上就要触到小东西的白净根须了,嘴里竟然无意识地喊出了一个名字:“岁岁~”
之后他便一愣,便要去捂胸口,以往这种时候,他总会忍不住心悸难受。
可刚刚才服了药,不知还会不会发作。
谁知刚要抽回,指尖被细软的根须触了触。
他听到了轻轻浅浅的一句“嗯”,接着如网一样的根须竟全都舞动起来,直将他的手指全然包裹其中。
眼前有那么一瞬好像看到了小徒弟蜷缩的身体,脸上带着泪花,极不安稳的睡着。
幻象一闪而逝,云辞:“…”
“岁岁!”猛然起身心里一片悸动。
花盆里的小东西像是又受到了惊吓,根须立时退去不再勾缠着他的手。
“师尊怎么了?”
“去禁地。”他心里莫名慌得很,不去亲眼看看怕是安不下心来。
齐萧想拦却拦不住只得跟上去。
禁地里养着小师妹的神魂。
白润取了药来,齐萧一把收进袖子急匆匆跟了出去。
“怎么回事?”白润愣愣的。
罗珏眼泪汪汪,直摇头。
“那你哭什么?”
“我,我见大师兄把灵草弄死了。”一边说,一边指向药殿。
白润一脸震惊地望进去,却也不敢进去看一看那灵草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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