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辰打好结,照照镜,又调整了角度,才回话:“尊主既然觉得好看,要不也把发剃光了试试?”
“……”
杨无劫没觉着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却聪明地保持沉默,小心把丝巾转了个方向。
喻辰把手中镜递给他,刚要说话,旁边的结界突然噗噗两声,“咦?它还没放弃啊!”喻辰说着,往结界外看了一,果然草叶摇动的频率又大了一些。
“转一?把这个转后面去?”杨无劫问。
不可思议。
杨无劫忍不住笑了笑——这小姑娘,发没了,脾气倒大了许多——调:“真好看的,我从不说假话。”
“嗯。”喻辰努力把掖去的角来,想打个好看的结。
他接过喻辰递过来的镜,帮忙举着,看她把丝巾第三个角也折上去,一一往里掖,虽然是在整理仪容,却半无损于她的貌,反而显一他没见过的温婉自然来,心里思绪突然一扫而空,只剩平静满足和快活。
杨无劫看她的意图,一只手举着镜,另一只手伸过去,帮她那一角,说:“这样已经很好了。”
“……您想嘛?”喻辰可不觉得尊主有这细致手艺。
喻辰睛向上瞟着他笨拙地打了一个丑丑的结,撇嘴说:“我可不敢当。”然后伸手自己调整了一,又指挥,“把这两边往上掖去,轻一。还有后面……算了,您帮我转一,我自己。”
“您到这边来。”喻辰半转过,让杨无劫到自己面前,“可能是您就在这儿蹲着,那风捺不住了。”
喻辰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 只以为他是要调整姿势、定调息,也没留意,这会儿丝巾突然落到上,吓了一,待要回,却被他双手住,“先别动。”
杨无劫回神,依言抬镜,“好了吗?”
喻辰举起镜左右照了照,脑中突然灵光一现:“能啊,怎么不能?大城里都有会假发的人,您把发剪了给我假发,我就不记您的仇。”
“抬一。”喻辰突然说。
喻辰心里本来就窝着火, 这么来去不成, 只觉烦躁透, 脆一把扯丝巾甩到后,屈起膝盖来抱住, 自己生闷气。
杨无劫坐在后面看了全程, 见她真的生气了, 不敢再笑,默默起捡了那条丝巾, 清理净沾上的泥土,然后在喻辰后蹲,照着她刚才比划的架势,把丝巾罩到她上。
杨无劫把镜还给她,笑:“你啊,还记仇,我就算把发剃光,你的发就能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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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辰正忙着,只翻了个白给他,让他自己会。
忘了自己现在是光, 没有发来增加力,丝巾罩在一气, 又没有大的梳妆镜可以照, 系住这边, 那边开了, 掖住那边, 这边又走。
“对啊。她们有时候梳
杨无劫依言过去,离开,果然外面风渐渐小了,结界也没了动静。
“对。后面那个角不是还垂着么?”
杨无劫一愣:“假发?”
“罪立功。”杨无劫将丝巾的两个角系在一起,然后学着喻辰刚才那样,将两边尾端缕得细细的,再绕回前面额系住打结。
这觉非常陌生,杨无劫有过很快活的时候,但从没觉到过平静——对他来说,快活绝不会与平静连在一起,他甚至一直认为平静就是庸常乏味,本想象不到原来平静会让人觉快活和满足。
喻辰抬起,看他说不话,又追一句:“我觉得您光也会很好看的,不,应该是比我好看得多。”
就像他以前本想象不到,有一天他会给一个姑娘举着镜,让她尽地照,不但没有不耐、心里还很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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