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金兰很喜欢李效阑,在她眼里,李效阑是她见过最好的一个男孩子,配得上她女儿乔姜。
乔姜脾气不好,但李效阑却事事包容,甚至还有几分甘之如饴。
李效阑性格好得没话说,长得又一表人才,孝顺长辈不说,对孩子也特别耐心,高金兰每次见到李效阑都忍不住冲乔姜说:“你这辈子能遇到小李这样的人,真的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乔姜不置可否。
李效阑晚饭吃的不多,话比以往多了不少,高金兰没发现任何异样,只当这孩子太久没见到乔姜了,她不停地拿公筷给他俩夹菜,又是盛汤,又是添饭,边吃边笑,很是满足。
饭后三个人一起出去散步,高金兰非要拿手机给李效阑和乔姜两人拍照,乔姜没说话,李效阑已经牵住她的手,他的手不算特别大,属于秀气的类型,指节漂亮修长。
乔姜没来由地想起晏钊,男人那只手很大,皮肤乌黑,掌心宽大粗糙,指腹摩挲皮肤时,会留下又疼又麻的触感,他没有牵过她的手,却用那只手摸遍了她的全身。
粗糙的茧子在她身上留下了记忆。
高金兰拍了几张觉得天黑,路灯下拍人像照鬼影子一样,她调整了几次都没拍好,说明天白天再拍,乔姜“嗯”了声,算是答应。
等两人手牵手走远一些的时候,乔姜察觉到李效阑在往她手指上套东西,低头看了眼,是一枚戒指。
“上个月3号买的。”他话说得实诚,“兰姨查出癌症的第二天,我打电话约你出来,你没接,我以为你在忙,后来才知道,你一直在医院。”
乔姜不太记得那天的状况,一整天都有人打电话,她机械地挂断,没有半分想开口的欲望。
李效阑知道高金兰得了癌症之后,还问过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是啊,为什么?
乔姜也不清楚,她谁都没告诉,一个人忙前忙后找医生找专家,甚至把钱包里的银行卡全部抽出来,挨个查询余额有多少,够不够高金兰做手术。
像极了她八岁那年,父母离婚之后,她一个人守着他们离婚的秘密,没告诉身边的任何同学包括朋友,甚至到她大学毕业,都没人知道她爸妈离婚,而她跟着父亲。
李效阑曾经说过一句话:“姜姜,你可以试着依赖我。”
乔姜说:“我做不到。”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男人是靠不住的东西,是狗男人,例如乔新伟。
乔姜把手伸到路灯下看了眼,戒指很闪很亮,如果是张芸芸,此刻怕是要欢呼地跳起来,带着她的一帮姐妹去岛上狂欢,但乔姜内心毫无波澜,她摘了戒指,塞进李效阑手里:“别浪费时间了。”
晚上李效阑睡在客房,乔姜洗完澡躺在床上刷朋友圈,她看见高金兰今天发的三组照片,一组是苗雪家里吃饭的几张照片,一组是几人剥橘子做罐头的照片,还有几张是在西瓜地里拍的。
晏钊背对着镜头站在西瓜地里,他手里拿了瓶水,仰着头拿水往头上灌,抬起的那条手臂粗壮结实,捏着瓶子的五指骨节粗大,皮肤乌黑。
边上几个小孩抱着西瓜啃得欢快。
记忆很容易被看到的画面延伸扩展,乔姜想起冰箱里的草莓,想起下午蓝色铁门里的梨子。
还有车上没拿下来的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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