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把凶手的额开了,和他有秘密婚约的女孩,还是永远躺在厚重的泥土了。
可心如磐石的人如今也有了他想要留住的玫瑰,而他喜的玫瑰才是真正地心如铁石。
其实尔顿那时候也快撑不去了,趴在泥泞里等不知是不是会来的目标,还要在手面前维持平静给他们信心。听着他们小声地聊天,他心里想着,不能让跟着自己的这些家伙就这么死了,他们那么蠢,随便用些未来和梦想,就能被人骗了。
“现在你能娶她了。”
表演与皇家戏剧。于是锦缎华盖,綉有十字剑与玫瑰王室徽章的旗帜漫卷成海,所见皆是喧哗,所见皆是歌。尔顿能够看见横幅上绣有罗兰家族的“荣耀至上”和女王个人箴言“此之外,再无一”。
尔顿说。
副官的声音低了去。
他有了份,有了地位,有了财富,他终于可以打扮得光彩照人地回去过当初的小村庄。但那个和他在开满百合的河畔举行秘密婚礼,脸颊上带着小小雀斑的女孩在他走后第二年,被父亲嫁给一个又胖又蠢的贵族少爷。一个酗酒,家暴的家伙,一天夜里她被他失手推了楼梯。
“是啊,”副官手指四摸索想要扯杂草,他是被兄弟们派来劝老大的,理由是他话最多最会说,但现在他忽然也不知该怎么说了,“是男爵的小女儿,现在看起来男爵也就那样。不过那时候,男爵就是了不得的老爷了,她的睛是车矢的颜,发比金还要灿烂。我们举行了一个秘密婚礼,没有神父,没有见证人,我给她的只有一枚黄铜戒指。”
追随尔顿的火枪手大多和他一样,卑贱。最开始,尔顿只有不到十个人的队伍,他们最狼狈的时候曾在秋季绵绵的雨里,一动不动地趴在泥泞中,等待着改变命运的伏击目标到来。那时候,为了防止因为天寒昏睡过去,一群人胡天海地地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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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就服兵役了。”副官低声说,他找不到什么可以扯来的东西,手指在空中虚虚地抓着,“想着要正大光明地娶她,想着给她上百合冠,想要让她冠以我的姓氏。男爵的女儿不会嫁给一个匠,我就当兵了。”
久而久之,他们在崇拜他的同时,总也有非同寻常的敬畏,总觉得像老大这冷酷而又果决的人,注定未来是要人地,成为了不得的大人。
“如果当初带着她私奔就好了,”副官说,“如果当初有那个勇气就好了。”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也觉得这的确是个浪漫得空气中都带着香的故事,年轻的相的人违背世俗,在光粼粼的河边换余生。
“老大你现在是帝国元帅了,作为您的副官,想要把女儿嫁给我的男爵自然一抓一大把。”副官笑得有些难看,“但已经晚了啊。”
他喜的人心里只有她的帝国。
尔顿还记得第一次听副官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他们一伙人趴在泥泞里。
“我记得你有过一个恋人。”
于是当伏击的目标现在视野里后,他稳稳地扣动了扳机。
副官咧了咧嘴:“给她上的时候,我手还在抖,掉了一次。”
副官能后悔当初要是有勇气私奔就好了,但他就算有那个勇气又有什么用?
尔顿摸了摸枪,心中一动,随即又觉得无力。
“后来呢?”
漫的沉默后,尔顿忽然说。
故事戛然而止,再也没有然后了。
以前副官总是只说到这里,后面任谁再怎么问也不说了,大家觉得这些都是他瞎编来,觉得他在。尔顿以前没有关心过这些,但心里其实也这么觉得,直到他有一天也喜上一个人。
不是都说只有心如磐石,无无的人才能成为传奇吗?
尔顿问。
副官有些惊讶于尔顿居然记得这些小事。
“是位贵族小吧。”
副官觉得有些唏嘘。
“很久以前的事了,”副官有些想折什么东西咬在嘴里,当兵之前他是个匠,一些习惯保留到了现在,“她叫艾尼丝·沃文。”
尔顿是那个趴在泥沼里,仍然将枪端得沉稳笔直的人,也是唯一没有参加谈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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