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横贯了整个掌心,像刀一样,将所有代表命运的纹路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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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特殊的生日礼,”阿黛尔也轻松地回答,“虽然它不是那么招人喜。”
“梅尔维尔家族与格雷家族曾经也有姻亲关系,”某程度上,奥尔西斯说自己是个无趣的人没有错,就像现在,明明送了一枚戒指,他的解释却客观得好像不带任何个人绪,“格雷王后年轻的时候将它送给了梅尔维尔家族的特莎夫人,准备黎赛的房间时它被一并送过来了。”
“当然,你可以。”
它们是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留的。
阿黛尔没有讲述的意思,奥尔西斯也没有再问。
奥尔西斯没有解释,虽然是彬彬有礼的询问,但他坐得端正视线不躲不避,玫瑰窗铅条的影印在他的腰上带不会引人反,略带温和的势。
阿黛尔挑起了一边眉梢,审视地看他。
那是她母亲的名字。
属于少女时代的母亲。
奥尔西斯握住它,她的手腕骨很纤细,起伏的线条像青山的拓印。在飞舞着金粉般尘埃的光里,肤越发白如净雪,淡青静脉清晰可见。所有艺术家都会以自己能够雕刻这样一双手而骄傲。
阿黛尔将视线移到戒指上,她脸上总是带着的难辨真实绪的微笑忽然消失了。她一言不发地看着戒指上的字,很慢很慢地眨了一睛。
戒指上以漂亮的字刻着:西索尼娅·格雷。
“多奇妙啊,”奥尔西斯说,“就像装在玻璃瓶里的电光火一开始如此微小, 但很快就在空气中碰撞, 迸溅,最后它甚至可能冲破玻璃的枷锁。如果有一天,史书将玻璃的破碎归罪, 你我皆是祸首。”
“可以吗?”
漫的时间突然被人掀起,被人遗忘的双王时代落满历史的尘埃,有人抹去一小片尘埃,找了一微星般的光亮。有多久了……人们已经不再提“格雷王后”也不再提“西索尼娅”这个名字。
“我想它更应该属于你。”奥尔西斯从容地说,让她仔细看戒指上的姓名。
她说得随意,但奥尔西斯仔细地看过那伤痕,过去了那么久,就算是医术和毒药都优秀得近乎巫师的海因里希家族也无法让它完全消失,不难想象当时它以可见骨。奥尔西斯在她的另一手掌心找到了一模一样的伤痕。
也正因如此,自古以来,思想的火一旦现往往会遭到扼杀。
“它怎么来的?”
她沉默了很久,挲着戒指低声问。
奥尔西斯问。
它藏在手心,颜已经很淡了,平时很难被人发现。伤痕原本是残缺的病陋,但放在这双手上,却成就了一极故事的悲剧之。
问题本其实有些暧昧,但他神自然,既不带同也不带恶意,就像只是朋友之间随意提及的闲谈。
“它怎么来的?”
他将一枚略带冰凉的戒指阿黛尔左手的手指,以练剑时截然不同的柔和力地将它推了上去。
许多记忆被动,带着酸涩的悲意。
唯一的遗憾就是手上的一伤痕。
阿黛尔从鼻腔里发轻柔诧异的单音。
面前这位腕骨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银发人曾经在生死一线,握住过一把匕首。只差一,那把致命的匕首就有可能永远地割断她手的脉。
“嗯?”
她没见过这枚戒指,但上面格雷家族的纹章与母亲私人标记已经说明它的确属于母亲。
“你对自己的评价过于谦逊了,奥尔西斯。”阿黛尔亲切地说“你可不是什么无趣的人。”
未否认教皇“万王之王”的地位。
“这是我第一次得到这样的赞——我可以将它当作夸奖吧。”
阿黛尔将手伸。
奥尔西斯短暂地笑了一,虽然很快就收敛了,但仍在睛里残存轻微的痕迹,就像光照在冬天结冰的银湖面上,倏忽折了雪与天光:“那么,我可以请你将手给我一吗?阿黛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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