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盯着那张没有表的脸,想找任何一变化。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海因里希的脸上,像蛇类半立起般冰冷地审视着,然后都失败了。
海因里希家族主导的左翼舰队察觉到了这一变故, 调破浪疾驰而来。
安洛看着这柄他父亲与兄,以及更多家族先祖都使用过的剑,不确定自己是否了对的选择。
这柄背负罪孽的剑……
安洛无法否认,这个决议最符合家族的利益——五七年政变结束后,家族正在逐渐丧失港垄断地位,王室摆脱了他们的控制。如果海战以女王的胜利告终,对罗兰或许是一件喜事,但却是双蛇的末日。
他们将再无力与王室对抗,将无法阻拦地走向衰败。
…………………………
安洛作为海因里希家族的一员参加了那场决定家族命运的氏族决议。这样的会议,他也只参加过三次,一次是他同父异母的兄被认可为家族领袖,一次是去年的政变,一次就是。
会议室陷窃窃私语的嗡鸣。
海因里希面无表地宣读由家族元老拟定的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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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里希低看了一,抬起:“第二项决议:是否于海战中杀死阿黛尔·罗兰。”
看罗兰舰队的侧翼就要被撕开,阿比盖尔沉稳地打了新的旗语。
安洛渴望过它,如今却不知自己有没有握住它的勇气。
开缺,如约翰六世期待的那样,朝着罗兰中军编队脆弱的侧翼发起了攻。
光照在他那张与同父异母兄有些相似的脸上,仿佛另外一个海因里希的幻影正在布列斯特地区的旷野行。
海因里希宣布。
就连坐在角落里的安洛都不得不参与边人的讨论。
那是一把银的细剑,剑柄的环形护手被锤炼成了双蛇的样,工艺,每一片细小的鳞片都清晰可数。蛇优雅地弯曲成半月形,中间分的两个蛇獠牙钉咬在十字护手座上,由红宝石镶嵌成的睛在昏暗也反着某诡异幽暗的光。
一只只手举了起来。
“他们希望得到什么,我们又能得到什么?”他的话刚刚落,便有人提疑问。
“自由商业城市已经和图瓦王朝达成结盟,一旦从海上脱离,他们便打算城市同盟的海外港,图瓦王朝将提供驻兵支援防御。另外图瓦王朝的态度一定程度上等同于教皇圣特勒夫斯二世的态度。如果罗兰另立君主,将得到教皇圣特勒夫斯二世的支持。东伯克利贵族已向教皇允诺,新王将会是旧神派信徒,且由教皇加冕……”
安洛·海因里希掀起了车帘,眺望天国之海。
“第一项决议:是否与自由商业城市、东伯克利贵族及商人结盟。”
凝视它,安洛看到了火光。
他把车帘放来的时候,手碰到了一样冷冰冰的东西。安洛低去看它,顿时像碰到火焰般,把手收了回来。
“自由商业城市希望在海战中得到家族的帮助,能够在保存大分战舰的况脱离战场。东伯克利贵族受王室打压粮价影响,与商人结盟,希望能够与我们合掀起第二次政变。考虑到《港协议》和《航海协议》对港特权的收缩影响,以及王室对埃尔米亚的态度,家族元老院认为这两方的提议有商讨价值。”
“自由商业城市和东伯克利贵族都自难保,他们拿什么来易?”
笼罩在黑袍里,仿佛落坐乌鸦的老将今夜的第二份决议草案给他。
安洛环顾四周,不意外地发现大分人很快地就有了决定。
海战开始前的海因里希家族秘密会议。
争吵渐渐平息,瘦骨嶙峋的老提请表决。
“决议通过。”
蜡烛燃起。
缠绕在十字上的蛇,撕咬着十字也为十字牢牢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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