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离开港也不算坏事。奥托这么说。
登上那些早早准备好,掩去了双蛇标记的车时,安洛还是不得不承认,父亲没有错。
他们将前往西,避开东教皇国与乌勒帝国的战火,也避开很有可能席卷整个世界的思想之争——在妻和女儿险些被秘密囚禁后,安洛终于意识到原本自己贸然与罗德里大主教合作,参与到宗教皇帝与世俗王权之争的举动有多么莽撞和危险。
除了奥托,再没有人能给海因里希家族这些了。
在被野心支那么久,久到大的生满腐和蛆虫后,他们也终于有时间来清洗自。海因里希家族医术超,离开盖尔特城后,去往荒芜恶劣的西,去帮助那些修院,帮他们救助难民。
新市场已经开辟,罗兰的海上帝国已经现形,手握新航线的王室已无人可以阻止它的崛起和扩张。再痴守海港不愿离去,最后只能粉碎骨,万劫不复。不如现在就离开……到西去,去往那些被所有人忽视的地方。
盘绕在港的毒蛇埋葬海,余的只有一个新的海因里希家族。
能够完成这一重任的,只有国家,唯有国家。
奥托才是家族真正的骄傲。
这段时间,安洛机地化解了或明或暗的诸多危机,因而威望涨船。族人心甘愿地奉他为领袖,没有怨言地随着他放弃了家族在盖尔特城时历数百年的宅邸。然而,只有安洛才知苦涩的真相。
奥托早早地将一切准备好了。
唯有大且统一的王室政权才能以庞大的海军舰队震慑敌人与盗匪。所有商船,都将依赖帝国海军的庇护,与海军的弱同兴衰。
等到那时候,所有冠以“海因里希”的人,再也不需要握着毒药才能保护自己,再也不需要因被世人排斥所以只能以极端的方式团结在一起,再也不需要了……所有拥有“海因里希”的青年,他们都能正常地与人决斗,都能踩着明媚的光行走,都能坦然地为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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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所有被收回特权被排廷的家族一样,在审判结束,温和派洗清自己上的重罪嫌疑后,他们必须识趣地尽快离开盖尔特城。
安洛心里有数,对双蛇仇恨重的人多得数不清,如果不是女王的宽恕本就是一默许的庇护,他们能否安全离开盖尔特还是个未知数。尽如此,接踵而来的落井石还是让人难以息。
都能有光明好的未来。
双蛇的骂名太久太,想要洗刷掉人们的仇视很难,但拯救生命的人总会最大程度地得到谅解。
“大审判”结束后,同时犯“叛国罪”和“弑君者”的家族本该被剥夺所有特权和贵族份,集放。好在安洛于法上指控了奥托,此举成功地令温和派与家族中的叛党划清界线,又基于安洛等人在遏制东伯克利贵族叛变谋中的功劳,最后他们得到宽恕,不需要与奥托等叛党一同背负“叛国与弑君”的罪名,只是受到牵连,被彻底驱逐罗兰的政治权力中心。
相对双蛇家族往日的名声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百年,或许更短,那些沉疴的罪孽总是能够赎清。
受“叛国”和“弑君”同族的影响,在很一段时间——或许事一百年,或许会更久——海因里希家族都不会拥有参政的资格。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未来的廷风云变幻,新旧时代的天翻地覆将碾碎很多古老陈旧的事,远离权力也就远离了那些惊心动魄的风险。
帆船与船载火炮已经彰显一个航海新时代的预兆,以人力为主,适用差的桨帆船很快就会被彻底淘汰天国之海。私人武装的时代也将随之一去不复返——在桨帆船时代,他们能够武装自己的商船,可一旦帆船时代,一个家族再怎么雄厚也无法制造那么火炮武装大吨位大规模的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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