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曾经担心过,您会不会过于偏激。现在看来,不需要为此担心了。”
“您让我来教皇国,不正是为了让我亲目睹迫切偏激者的结局吗?”罗德里大主教反问。
“有这么一分原因吧。”女王没有否认,“虽然我确实不相信神明,但我清楚,至少在目前,以及未来的很一段时间,人们依旧会需要它的存在。一样东西如果它已经存在了上千年,那么要摧毁它必然是需要艰辛的努力,同样需要耐心,绝非一朝一夕。”
“圣特勒夫斯二世希望在朝暮之间完成,于是他死了,他的努力也随之烟消云散。”罗德里大主教低声说,显然这段时间蜕变的不仅仅是女王。他停顿了一,“想要让人们接纳一与以前截然相反的观念需要时间。但……只要思想是自由的,那么就像人们不会因为对教义的争辩而受到生命威胁一样,随着越来越多不同的观念先后提,人们总有一天也会为神到底是否存在而争辩。”
“那么,您想什么呢?”女王问。
“需要捍卫的不是某一观,而是提观而不遭迫害的权力,”罗德里大主教平缓地说了自己想要的事,像在陈述一件必然会发生的事,“宗教裁决所和异端审判必须被废除,火刑架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女王微微俯,靠近了罗德里大主教。
过了片刻,她重新靠回椅背上:“提前祝您成功。”
彩绘玻璃窗透过来的光琉璃梦幻,银发的女王坐在光里,像一尊低垂着注视人间的神像。
罗德里大主教伸以很轻的力握住了她的手腕。
“因为我们就生活在这样的时代里,陛。”
他低声说,
就像她属于“阿黛尔”的分逐渐消失,蜕变为半神般的纯粹君主一样,他全盘否定了自己的信仰后,一一地又亲手塑起了新的脊梁。罗德里大主教垂着,注视她的手——支撑他毁灭旧我塑造新我的,是她。
是那个雨夜的彷徨质问。
一开始只是在黑暗中溺亡的人死死地握住的一束光,后来看着那束光在夜里韧不可磨灭,就如同看另一个永不倒的友伴。到最后,虽然清楚地知,他们追寻的事分错在两条不同的路上,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但凝视那一束光也已经成为了习惯。
他走在无神的路上,却在灵魂,为她立起天蓝与金黄的祭坛。
她成为他永恒而沉默的信仰。
第130章 地狱之门
“关于西乌勒人您怎么看?”
“真正的指挥官应该是阿瑟亲王。”罗德里大主教说, 展开了一张地图,“他们拥有的火不少,但真正在两军战中使用的却不多, 但他们对于城墙防御工事的弱非常清楚。阿瑟亲王的手有一个人叫‘佩雷斯克’——一个彻彻底的恶,因为犯盗窃罪和背叛城罪被放过,但此人同时是优秀得罕见的军事工程师。他曾负责从罗纳城到梅尔森城堡一带的城堡修筑工事,而且很有可能拥有一分罗纳城的图纸。”
“有一分西乌勒人带着战利品先返回草原了,剩余的主要军队现在集中在罗纳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