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吗?”她问。
却始终不醒。
终于,映到半空的光一接一熄灭,万妖坑九千里大地彻底陷落,与渊一起,焚成了净净的黑沃土。
灵雾氤氲,掩去了他的眸。
“邪神的记忆。”他面沉,手指一合,吞噬了邪神的记忆碎片。
玉梨苑。
“又该沐浴了。”他轻啧一声,“倘若你再敢在池里对我动手动脚,可别怪我不人。”
他的声音平静得就像是在和她聊天气:“至此,勾结邪、与正为敌的宗门世家尽数覆灭,一个不剩。阿青,这是你喜的太平盛世,什么时候醒来看看?”
在他膛上蹭来蹭去的脸蓦然僵住,她生无可恋地抬起,垂着角恹恹告诉他:“这是菌丝!”
他的上战意还未散尽,气息炽烈。
*
她会撑到尘埃落定。
当真扑他怀里、闻着她最喜的冷香气息时,她发现不争气的自己又害羞了,一句话都说不来。
但,倘若是那样,木巢中的女便不会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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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
她细瘦的胳膊在温的浪中轻轻晃动,时不时便到他。
“快了。”
从前她穿上云雾纱,便是隐晦地向他表达愿意承受他全放肆的意思。
她呼均匀,容颜恬静,仿佛随时都会醒来。
一缕余烬掠废墟,落在谢无妄指尖。
“好一个脸比城砖厚的女,听到这样的话,都不知脸红害羞么。”
他神不动,静静看着的乌云移走。
他接住她。
视线落到她的上。
真真正正的,定风波的英雄。
声线低沉,气息,坏骨髓地吐两个字。
有那么一会儿,那只小手当真被波到了另一边。
两一黑,她陷沉眠。
宁青青:“……”
她用力睁大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绚烂的大地。
凰火向沉降。
他俯大的躯,贴在她的耳畔。
“今日灭淮山,寄如雪打的阵,你的板鸭带着妖兽参战,杀了个赤地千里。”
得到邪神记忆,他已明白了神的由来。
他垂眸看了掌中的木,不甚满意,蹙眉将它扔乾坤袋。
他倚在木巢旁边,冷白如玉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摆着一截木,有一搭没一搭地对她说话。
默然片刻,她轻轻揪住他的衣裳,偏望向那一方燃着白炽凰焰的世界。
揽住她之时,大手一顿,声线略带迟疑沙哑:“……云雾纱?阿青,此地不宜。”
光洒落来,他伸手,将她的双手翻过一面,手心手背都晒一晒。
太很好,谢无妄将大木巢放在屋晒得蓬松燥,然后把他的睡人抱木巢,放在桂树。
谢无妄脸比城墙厚,他若无其事地笑起来,笑得又坏又好看。
一片乌云途经玉梨苑上空,顺便漫过他的心间。
指节微动,眉梢轻轻一挑。
她张开双臂,带着自己满腔柔意,地跌他的怀抱。
“最后警告一次。”他恻恻地威胁她,“再碰我试试?”
他将它捉了回来,放在波浪的上游。
说罢,退后了些,左右看她。
他嫌弃地将她抱起来,大步走向侧室灵池。
她这只蘑菇已经彻底被掏空,等到一切结束,她就要好好睡上一觉,将自己的菌丝全修复。
宁青青双眸睁了睁,好奇心熊熊燃烧,却抵不过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