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谢镜辞第二日醒来, 已是日上三竿。
倾慕裴渡的姑娘大有人在,他难仅凭几次你来我往的打斗,就能对她另相待?
不记得!当然不记得!她绝对不知裴渡抱她哄她还悄悄握她的手!
不过――
谢镜辞觉得自己在被一蒸熟。
裴渡真会那样?不可能吧?可是倘若他当真了……是脸还是其它地方?
她在裴渡床上睡得很沉,乍一睁,甚至没意识到这是别人的房间, 抱着被舒舒服服了三个来回, 才突然心思一闪, 想起昨日。
所以他嘛要刚好在这时候转过来!
谢镜辞赶摇,摇完又觉得这样的反应过于激烈, 于是眉一皱,佯装成刚醒酒时睡惺忪的模样:“昨天我们说好了一起去放河灯,然后……”
少年人的嗓音已经褪去沙哑,清如盈盈皎月,极认真地对她说:“别怕,我抓着你的手。”
想必裴渡一直都记得,她那个被噩梦所困、孤独无依的谎话。
这里是裴渡的卧房。
昨天夜里……
对了。这人好像,有喜她。
谢镜辞说不上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想法,只觉得哪怕仅仅同他共一室,浑都能生若有若无的。
谢镜辞不自禁倒一冷气,背后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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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卧房。我们昨夜并未发生任何事。”
那个一直困扰她的难题,不必询问系统,便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谢镜辞形僵住, 把裹在被里的脸呆呆往外边探一些。
之前在由梦魇编织的梦境里,裴渡一便认她小时候的模样……莫非他们儿时曾经见过?
又很快不约而同地双双移开。
她不懂裴渡为何要把这份愫遮遮掩掩,不向任何人透分毫,更想不明白,裴渡之所以会对自己上心的缘由。
四目相对。
砰砰直的心脏横冲直撞,转瞬之间,被成蜷缩着的皱一团。
这会儿虽是正午,冬日的光却称不上炽刺, 从窗外懒洋洋洒来, 像是蒙了片盈盈生光的雾。
一温和的气慢慢靠近,盘旋在她颊边,从额到鼻尖到,虽然并未真正碰,却在毫厘之距的地方细细描摹,勾勒她面容的廓。
因此他才会在整日劳累后舍弃休眠,安静坐在床前,见谢镜辞皱眉,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
他哪曾遇见过这事,显然有些无措:“谢小了噩梦, 不敢独自眠,便在此歇。”
所以裴渡才看不见她脸上骤然涌起的红。
亲――?
说到这里,裴渡加重语气:“我一直在书桌旁……真的。”
那声“真的”说得绵无力,像是他自己也觉得心虚,谢镜辞顺着光看去,能瞥见他攥袖的手指。
在雾团中央,床边的书桌旁,坐着个形笔直的少年人。
言语究竟能不能通过耳朵梦里,谢镜辞并不知晓。
想不明白。
她没说话,默默把脑袋又往被里缩了一些,听见裴渡的声音:“谢小……可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因为映着日光, 裴渡脸上陡然涌起的薄红显得无可藏。
第四十一章 (相公。)
该死。
他们之间的接寥寥无几,除了学里的比试,就只有几次秘境探险时的短暂会面。
谢镜辞一颗心脏呼啦啦悬到咙。
她说着一顿,很是惊惶地睁大睛:“等等!你怎么会在我的房――这是什么地方?”
那裴渡还不如和他的湛渊剑成婚。
然而在这片静谧夜中,循着他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正中靶心。
谢镜辞胡摸一把糟糟的发, 耳朵莫名发。
被裴渡看到她披散发, 还浑裹着被、像大虫那样来去了。
裴渡并未如往常那样外练剑,而是坐在木椅上,拿了书册来读, 许是听见她来去的声音,朝这边略微侧过视线。
谢镜辞用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想,万幸这会儿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