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韩姑娘:祝新的一年诸事顺利,开开心心。]
时机、地、境遇,与那个人相见的时候,全都不对。
或是送上牡丹籽,或是随他登上那座人迹罕至的山,看着灵气四合,星空浩瀚。
他停顿须臾,看向她上宽大的外袍,爆发难自禁的大笑:“也对……我上回见你,你还只是个小孩,短短五年修为至此,想必付了不小代价,对吧?”
少女没说话。
随着笑声回,一阵疾风乍起。外袍被骤然飞,随着袖晃,少女的双手若隐若现。
她与那个人在五年前匆匆见过一面,他显然已经不记得她。
可对于资质平平的其他人而言,以饲蛊,是迅速增修为的唯一路。
在五年前,她的确想过自尽。
温知澜当然早就不在其中,海边立着座荒废已久的神庙。
她还是没说话,暗暗动蛊虫。
“与其崇拜那些虚无缥缈的神明,不如试着相信一把前的人,对吧?”
那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记忆,没有别人知。
绪激动的时候,蛊虫会四逃窜,涌上她面颊。
那是个女孩模样的人偶,圆脸大睛,前一笔一划写着:
“把血喂给蛊虫,与它们为一……你已是不人不鬼的怪。”
至于那一瓶瓶的药,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后能送给他的东西。
她静默不语,手中握着一个柔圆的东西,良久,用拇指轻轻挲。
那是温知澜的故乡。
然而真是神奇,哪怕没有了记忆,顾明昭还是会在见到她时,茫茫然上一句:“我是不是曾与韩姑娘见过?”
从那以后,她变成了只能住在暗的怪。
后来女孩睁睁看着被蛊虫蚕,化作炼蛊容,只能在每年分悄悄前往凌村,藏在大袍里,站在远看他一。
然而后来细细一想,邪骨已是绝佳资质,就算不用那损人不利己的邪术,他的修为也能一日千里。
他一定见到了她古怪的,却并未像其他人那样连连后退,避之不及。
温知澜一直隐瞒天生邪骨的事实,暗地里杀人无数。她察觉端倪,本劝他皈依正,不料成婚多年的侣对她毫无,看恶行败,一不二不休,屠尽整个白家,夺走了全秘法。
她吞蛊虫,剧痛噬心,疼得昏倒在地,醒来时已经置于神庙。旁站着个瘦削的年轻人,五官平平,瞧不一丝一毫特。
的青年立于雾里,白雾迷蒙,似是从他生来,稠不散:“既然已经找到我,就快把你那恶心的蛊术收起来,魂不散,烦死了。”
当初谢镜辞等人讨论到温知澜匪夷所思的修炼速度,一个想到的可能,就是用了以饲蛊的法。
只可惜最后的别笨拙至极,她本想安他,却说了断断续续、语意不通的话。
她仰,看见他咧嘴轻笑:“我叫顾明昭。小妹妹,你为什么哭?我比风上仙厉害多了,倘若有人欺负你,准能帮你报仇。”
……真是个烂好人,一如既往。
“什么风上仙,本就没有用。”
不惧怕她丑陋的模样,愿意对着她笑的人,如果早一遇见就好了。
他只不过是一介凡人,才没办法替她报仇。
她止不住地哽咽,泪一直:“哪怕了事,他们也从不会去,只顾自己享福,世上那么多不公……神仙真是烂透了。”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那日她恰巧外游玩,于半途听闻噩耗。十三岁的女孩无依无靠,只能以饲蛊,试图豁命,搏一个报仇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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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那句话,心脏几乎膛。
血枯、肤隐约可见蛊虫,所有见过她的人,都难掩目光中满溢的恐惧与嫌恶。她无家可归,四徘徊,在某一天,怀着满心愤懑与绝望,来到凌村中。
那并非常人的手掌,骨瘦如柴、苍白如纸,在肤之,隐约能见到蛊虫窜的影。
那人沉默许久,笨拙为她去泪,忽然开应声:“这风上仙,的确没什么用――否则庙宇也不至于破落至此。”
男人嗤笑一声:“还特意赶在实力最的分来找我……二小,你真以为能是我的对手?”
那天她也不回地仓促逃开,里的蛊虫剧烈生痛。
这分明是最为重要的、只能送给一个人的娃娃,顾明昭送给她时,笑得腼腆却认真:“你独一人来到这儿,就让它个伴吧。”
温知澜哼笑:“白家二小嘉罗江,这则消息可是传得风风火火。”
她只能靠自己。
他见她坐在角落号啕大哭,手足无措地呆立许久,等她哭得累了,便递来一块棉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