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淮的身形一顿在与修禾的对战中他竟回过了头,目光如电的看向了晓时昧。
晓时昧以近乎愤怒的表情看着姬淮,那怒火太过热烈,晓时昧自己的容貌都渐渐的从臭鼬的身体下浮现了出来。
那是一张瑰丽又耀眼的美丽面庞,带着勃勃的生机,像是一柄剑割破了拂晓,天边的朝阳与她同在。
虽然注意力放在了晓时昧身上,可姬淮的动作没有停,他离晓时昧越来越远,离阵法越来越近。
“看样子,你很不希望我被镇压?这是舍不得我的意思?”姬淮的声音再次轻佻的出现在晓时昧的脑海中。
晓时昧却难得的无心与对方胡闹,“姬淮!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她的怒气如火一般燃烧。
姬淮微微一怔,有些惊讶也有些不敢相信,如果说晓时昧认为他是要被镇压的那绝不会是这种反应,口中调侃归调侃,姬淮可不认为晓时昧是真舍不得他,所以她猜到了……
真是聪明的让人惊叹啊。
“你问了太迟了,晓时昧,”姬淮的语气意外的平静,他这会看着晓时昧的眼神竟有一丝温和,“怪只怪天道让你出现的不够早。”
如果晓时昧出现的足够早,早在他求得永生之前或许后面的很多事都不会发生。
他不会觉得这个世界上容不得人善良,也不会觉得只有丑恶的姿态才可以在这个世界肆无忌惮的活下去。
“这种事情怨不得别人吧,路是你自己选的,血是你自己沾的,决定也是你自己下的,每个人都有无数个岔路,可你从来都没有去看别的路,你看过吗!姬淮!!”
“没有,我为何要看,这世间除了你意外的出现,其他人如何值得我看,晓时昧,你没有机会阻止我了。”
闻言,晓时昧所有的气势都在瞬间消失,犹如漏气的气球,她有些苦涩的喃喃道:“你说的对,我确实没有机会阻止,一切都将继续下去,我会亲眼看着的。”
亲眼确认那个残忍的事实。
没有晓时昧的阻止,这场战争渐渐的走入了正常的轨迹,千百年前的那一场大战终究还是要再次上演,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变成了一副巨大的画卷,晓时昧看着画卷上早已被画好的故事,这个故事里唯一让所有人没有想到没有看透的便是那一场流传了许久的镇压。
姬淮是自愿是镇压的。
用百年的时间去成就最强大的力量。
这段记忆到这里为止就该结束了,上古大战随着阵法的启动,随着所有修士和大能不断的战死,随着姬淮被镇压,随着分天载着已经强弩之末的修禾前往剑极山埋下魂魄,随着梵天宗、乾元宗的创始老祖同样带着残破的魂魄离开,这段记忆终于在黄土山脉变成了一片荒沼中结束。
所有的画面再次如潮水一般的退去,无数的景象在晓时昧的身边碎成了碎片,冰雪重新回到了晓时昧的眼前。
她回来了……
回到了那个无法改变却已经有了希望的未来。
荒沼中心暴动的灵力在逐渐平缓,风也停止的吹动,那只臭鼬记忆构成的灵魂被晓时昧附着后这一次是真的要消散了,晓时昧沉默的站在原地,她似乎还未能从最后一战的冲击中完全抽出。
温子清先找到了她。
灵力开始缓和的时候温子清就离开了玄龟的壳,没费多少工夫,温子清就在雪地中找到了孤零零呆着的晓时昧,他很少在对方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缓缓的走近了晓时昧,温子清的气息对于晓时昧来说实在过于熟悉,他不会惊扰到她。
这就很好。
“在想什么?”温子清抬手擦了擦晓时昧的嘴角说道。
那里是晓时昧在记忆中受的伤也被她带出了记忆,晓时昧任由温子清的手在自己的脸上作乱,沉默了很久,晓时昧才开口说道:“荒沼的事交给萧玉辰和江应吧,荒沼的战事一定不会那么快结束,不过有他们在,这里的战线不管被拉的有多长都可以应付的,我们回剑极山。”
“是因为记忆中你发现了什么,所以认定荒沼的战斗是姬景七故意为之?为的是拖住我们?”温子清的反应极快,他不需要看到过往的记忆,他只需要从晓时昧的判断中就能猜出事情的一二。
“是,姬淮从变成姬景七的那一刻起,他所有做的事都是为了拖住时间,让我们以为自己明白了他的计划阻止他,可他真正的计划其实在上古时期就已经计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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