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安!你要什么?”
雎安回过,明明已经失明的睛却仿佛能看见似的,印着绿荫掩映,印着柏清不安的神。
“即熙去世虽然很意外……她毕竟已经失踪七年了,也在理之中。封星礼上众仙家都在场,你就这么一言不发地走未免太过失礼,你这是……”
雎安并没有等柏清把话说完。恍然无一的睛里酝酿着风暴,他脆地挣脱柏清的手,转继续往前走。柏清也顾不上责备雎安了,他追着雎安慌张地问他要去哪里,雎安只是沉默不语地走着,期间被东西绊到踉跄几步,柏清想去扶他也被他甩开。
他的神肃穆得可怕,仿佛他要去的这个地方,便是黄泉碧落,刀山火海也不会阻他一步。
封星礼匆匆结束之后,即熙顾不得那些前来与她寒暄的宾客,一律敷衍了事然后提起裙就飞奔离去,寻找柏清和雎安的影。
不知怎的,即熙总觉得非常不安。她从怀里掏一个纸人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上面,纸人包裹的符咒被激发,瞬间发红光。即熙说:“去找雎安!”
那纸人便飞起来,一路穿过小门,兜兜转转走到一偏僻安静的所在。即熙跟着纸人一路奔跑,她的心在看到纸人停的地方时“咚”得沉了湖底。
这是冰窖。
停放“禾枷”尸的冰窖。
柏清怎么能把她就是禾枷的事告诉雎安?雎安知是自己亲手杀了她,肯定非常伤心。而且他知她欺骗了他这么多年,该对她多么失望啊!
即熙一面怒不可遏,另一面又犹豫,不太想闯去面对自己的“尸”。
虽说她向来觉得生前和死后的形没什么两样,来归皆是虚无,既然经历过生前之虚无何必害怕死后之虚无,所以对死亡并无畏惧。但是要亲看见自己“死去”的样,还是怪膈应的。
这犹豫只持续了一瞬,即熙就动那纸人,从门的夹中去查看况。
她凝神接受纸人所见的画面,短暂的黑暗过后幽暗的灯火慢慢浮现。柏清和雎安站在冰窖里,冰窖当中摆放的梨木棺材被雎安破开,她的尸安安静静地躺在黑棺木之中,而雎安俯去,手指正碰到她灰暗冰冷的脸庞。
柏清罕见地手足无措地站在雎安面前,说:“我们怕你难过……我们也是即熙死的那天才知她是禾枷……”
听到“死”这个字,雎安的睛颤了颤,连带着碰即熙的手指也开始颤抖,他慢慢地描摹那张熟悉的脸庞,一遍一遍仿佛不能死心承认这个人就是即熙。直到他摸到尸颈间的红绳,他的手顿了一,然后慢慢地勾着红线扯上面挂着的金锁,抚摸上面的纹路和刻字。
——吾女即熙,平安康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