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伯虽然苍老但并不佝偻,腰板得很直,自有威严的气度,他对即熙说:“我那妹妹自甘堕落与灾星为伍,即便当年的灾祸并非因她而起又能怎样?已然是污,非要讨论是纯黑还是浅黑,有何意义?”
“再者当年她和灾星被揭份,百姓震动民怨沸腾,她亦无法自证清白。我若执意相护,贺家的名望便会被动摇,大家相互猜疑人心涣散,无人再能领导全城百姓。在一场瘟疫灾难前这结果极为危险,她一时任我能护着,却不能为她害了全城百姓。”贺伯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话音刚落他的飞过几只翡兰鸟,他直地站着,仿佛翡兰城的一座丰碑。
即熙看着贺伯定的神,颇为嘲讽地说:“所以真相就不重要了么?”
“真相或许对死去的人重要,可死去的人,没有活着的人重要。”贺伯看着即熙,意味地说:“你们支持傅灯姑娘毁坏尸来查病症,不也是更看重生者么?我作为贺家家主的职责是守护这一城的安危,而非执着于真相。”
即熙沉默了一会儿,不置可否地一笑不再说什么了。她背着手看着街上的人群,那些低低的人见了她和贺伯纷纷行礼让路,目憧憬的神。在这一刻她觉得这憧憬十分嘲讽,仿佛狼看着羊的憧憬。
翡兰城的义是属于他们的,属于贺伯的,并不属于她。
啊,这么说起来其实了翡兰城,这世上的义也不属于她。
贺伯知了贺忆城的份,很可能也因为相似的医治手段开始怀疑傅灯和贺大娘的关系,但是他不会在这个关挑破窗纸。因为贺忆城与他们三位星君同行,因为傅灯是城中人敬仰的神医,因为翡兰城的英雄赵元嘉喜傅灯。
他的义是息事宁人,他自以为五年前平息了事端安抚了全城百姓,如今也在尽力维持局面平稳,自然无愧于心。
将贺伯送回贺府之后,她站在门看着贺府红木金漆的大门,匾额上大气庄严的“贺府”二字,久无言。
所以她们所经历的黑暗,所的牺牲,蒙受的冤屈,最后在这个世上竟然找不到一颗怀有歉意的心。
第53章 惠娘
经历过五年前的那一场灾难, 这次翡兰城反应得快了许多。
在商讨定案后的第二天清早,贺家就在各个坊间张贴告示言明况,将街坊一一划分对应医馆,规定不同症状的病人留在不同的医馆中, 最危重的病人送到傅灯的医馆里医治。这份方案是傅灯主笔, 和城中大夫一夜未眠写来的,几乎是笔迹未就给了贺家誊抄分发。
即熙、雎安、思薇、赵元嘉和贺伯一早就来到了贺府门, 照傅灯的要求贺伯已经禁止人群聚集, 贺伯家对着空空无人的街宣读着告示容, 传声符悬在半空中, 将声音传播到全城每一人家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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