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他底有一颗泪痣,看起来脆弱又傲。他话虽然是对着即熙说的,却一直讽刺地看着雎安。
雎安轻轻一笑,淡淡说:“我是在问即熙,不是你。”
即熙看看雎安再看看宁钦,觉得这局面怎么如此诡异焦灼呢?
她这七年里招惹的桃数不胜数,不过宁钦确实是她唯一给过名分,带回悬命楼的人,不过她和宁钦真是一段孽缘。
那时候贺忆城连青楼,她也常常女扮男装混迹其间。她这个俗人没什么别的好,就喜酒人,混迹青楼就是为了满足她看人的癖好。女不错男更好,赏心悦目,翩翩起舞浅低唱,得心尖儿都颤。
宁钦就是她看上的人之一,梁州沛城云想苑的琴师先生。她跟贺忆城看他相好舞的时候,一就看中了伴奏的宁钦。当时她常常一掷千金不叫人舞,只要宁钦来给她弹曲。
不过因为即熙扮了男装,大家都猜她是有龙之好对宁钦图谋不轨,她以为宁钦也是因为觉得她是男,所以才总是一脸厌恶宁死不屈的样。
后来想想,宁钦大概是真的讨厌她。
某天即熙心比较好喝酒没了节制,喝醉了叫宁钦来调戏于他。一觉醒来衣松散与宁钦同床而眠,她仔细回忆倒是没失,就是宁钦肯定也知她是女了。
那夜之后宁钦就一直说要对她负责,即熙再三说不用宁钦仍然持,他还用自己的钱赎了要跟即熙走。
——你不是说喜我的么?你喜我,就带我走。
即熙一摊手,说你不是宁死不屈不喜我么?
宁钦红着眶说,我不喜你怎么会要跟你走。
即熙看不得人受委屈,当就有心。
呔,现在想想,宁钦真是他娘的好演技。
她本就是好,看厌了就换个,到为止。从不像贺忆城那般找人相伴,还甜言语如胶似漆。于是她拒绝了宁钦,离开了云想苑。
但是后来她走到哪里宁钦就跟到哪里,她去哪家青楼他就去哪里琴师,她看人他就直勾勾地看着她,搞得她跟负心汉似的。中途她跑去跟贺大娘一起去翡兰城救灾,离开了梁州一段时间。
等她埋了贺大娘,心俱疲地回到梁州时,却发现宁钦居然还在等她。他只知她去了豫州,就在梁州的通要,去豫州的必经之地天天等她回来。
重逢时他在城外亭弹琴,一见即熙现就站起来,看起来非常兴。
那时候说即熙没有一动,没有一心动是假的。毕竟千夫所指之后,终于看见一个迎她归来的人。
她坦白了自己的份,而宁钦说他不介意。于是她就把宁钦带回了悬命楼,除去那些逢场戏的桃不算,宁钦应该算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正经的郎。他在悬命楼待了一年多,那一年她也没有再去拈惹草,基本都和宁钦一起,日过得还开心的。
谁能想到宁钦一开始就是有目的地接近她的,日过得好好地他大爷的说翻脸就翻脸,趁她不备一剑穿,她差就死在他手里了。鬼门关打了个来回终于挣扎着活来,她才知前几年她接了个生意,咒死那人是宁钦的叔父。
宁钦从小被叔父扶养大,他不仅想方设法杀了买凶的仇家,又忍辱负重接近她来杀她报仇。
从她遇见宁钦开始这两年一场大戏,宁钦演得简直是彩绝天衣无啊!听说宁钦刺去那一剑之后便抱着她痛哭不止,后来贺忆城囚禁了他,他以为她必死,还求贺忆城杀了他葬在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