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主是谁,现在在哪里?”即熙一字一顿地问。
晨光初现,夜将明。
“我是天机星君雎安,你或许听说过我的名字,我也是凡人。”
即熙扯过商白虞的衣襟一把把他扔在地上,她指那满地的尸骸说:“你不知?你的信徒,这世上完全相信你你的人,就在你的不知里稀里糊涂地惨死。剩的人们还要继续在你的一无所知里,继续仇恨继续杀戮。商白虞,你有没有哪怕一次为了这些人鼓起勇气,真正为了他们着想一次,反抗一次?”
又是什么都不知。
雎安,说:“幸存的百姓都已离开白帝城,贺公也已经停止召鬼,将城中的恶鬼除尽便好。思薇她……”
即熙转看向商白虞,他已经被吓得面无人,惊慌地攥着即熙的衣角。
昏暗的光线照亮了鲜血染尽的街,雎安慢慢走向商白虞,跨过那些散落于地的臂膀躯,在商白虞的面前站定,然后蹲来。
商白虞慌张地摇,他嗫嚅:“我不是……我是假的神……我不到……”
“我知我罪孽重……你们杀了我罢……”商白虞低低地说。
商白虞怔了怔。
“天上真正的神明又如何呢?修仙修的修士,动辄呼风唤雨御剑而行,辟谷饮寿不衰,离神仙越近便离人间越远。终有有一天他们飞升成了神仙星宿,怕是早已忘记了凡人的衣住行喜怒哀乐。”
城门便横着一黑衣的尸,已经被恶鬼噬咬以至于四肢枯瘦如柴,血模糊,不辨容貌。他的拇指上着一个熟的扳指,即熙蹲来拎起那手指。
这扳指,是那个了她一刀的老人手上的,他差一就要逃来了。
他额上星图亮若星辰,蓝的衣衫上沾满了血迹,银白的剑上,殷红的血顺着剑滴来。
“而人世间受到尊敬和信任而被称作神的你,或者我们,以双脚行走世间,吃五谷识悲,生老病死一一尝遍。”
“死亡并不是终结。”雎安举起手,手指指向远城外的方向:“那里还有你幸存的信徒们,他们不明真相且心怀仇恨,可能已经是凶手,可能即将成为凶手,可能会像这般惨烈死去。能救他们的只有你,你是他们的神明。”
他手的肩膀正在孱弱地颤动着,正如它懦弱的主人。
“到最后你仍然要放弃你的信徒,独自逃跑么?”雎安平静地说,“你想死是真的因为羞愧,还是因为恐惧?”
一白光袭来,刺破商白虞边恶鬼的。那狰狞的恶鬼慢慢倒去,雎安站在恶鬼后,收回剑。
“雎安!”即熙唤,跑到雎安边。
雎安沉默了一会儿,淡淡说:“你希望我们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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雎安的话停了停,他和即熙一样察觉到思薇了什么,便拍拍即熙的肩膀,让她先去找思薇,这里给他。
商白虞缩在墙角,他绝望地看着周围近的恶鬼和满城尸,抱着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们……你们杀了我吧!”
他习惯与人说话的时候平视对方,虽然现在已经看不见,但仍然会尽量如此。
商白虞摇着,他绝望地悲泣:“我不知……我不知啊……他要么在一片黑雾里……要么纵纸人……我什么都不知……”
“我们永远不会成为神明,
商白虞坐在地上泣,他迷惑地看着面前的雎安。相比于愤怒的那位姑娘,这个气质不凡的男人一直很少说话,他有些畏惧。
,她也被满街的尸惊得怔住,不由地停脚步。
雎安的神空阔却安定,没有鄙夷或者厌恶的神。他安静地听着商白虞分辨,然后伸手去住对面的肩膀。
顿了顿,雎安浅浅一笑。
“可是我……我什么都不会……我不能呼风唤雨……不能石成金……我不是修士……我就是个凡人。”
“神明并非自己成为神明。法力的人只能称之为大师,大能。因为人们的信任和信仰,才会有神明。你就是白帝城的神明,所以你要承担起作为神明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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