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太过善变,一墨也能染黑,然而浸清也会再次澄澈。令人绝望的善变,又万幸人心这样善变。
柏清神闪烁着,沉痛又不解,他重复了一遍面前这个人的名字。
“为什么?”
戚风早盯着傅灯,傅灯完全不躲避地直视着他的睫,明亮的睛里一派平静。她,简短地承认:“是我。”
“你们谁要来杀死
傅灯放一只蝴蝶,将它碾碎。戚风早立刻眉皱捂住了心,鲜血从他的嘴角来。
这是柏清第一次喊他戚风早。
他的神很空,浅浅地笑着:“我知,许多年前就已经知。”
“戚风早。”
“你杀了赵元嘉。”
“人不会变,但是人心会变。”
他从来没有叫过戚风早的全名,从小到大他一直喊他小戚,于是他周围的人也都跟着喊小戚,这样的称呼总有些隐秘的偏和溺。
他当然眷恋这世间,他当然有太多不愿意放弃的东西,太多没有完成的愿望,所以他才不甘心啊!
戚风早愣了愣,这是他第一次从傅灯这里听到“喜”这两个字,她对于喜和失望都从不避讳。他看着这个一贯清冷倔的秀丽姑娘,突然大笑起来。
还剩三只蝴蝶,蝴蝶死尽他便也死。
“你又不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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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大,若他成神,他也可以改变他的命运,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雎安和傅灯站在柏清的后,雎安指着傅灯手里的琉璃瓶说:“小戚,你上有蛊。若此刻发动蛊毒,你的变会上死去,而你离的魂魄将随之魂飞魄散,你来不及成神的。”
戚风早转向雎安,他抬手指着雎安说:“你真的敢在此刻杀了我吗?我死了你就是一个主!你上就会被星命书杀死,你也活不了!你就甘心如此吗?所谓善良不就是一牺牲吗?你就要为这天牺牲到退无可退吗?我跟你说,这些人不会变的,我只要稍加挑拨他们就不辩黑白忘恩负义,翡兰白帝全天的人都一样,你得再多他们也不会变。人永远也不会变!”
即熙从地上站起来,拍拍上的雪,心想傅灯不愧是她们悬命楼的姑娘,不愧是从未刺痛她的贪狼祝符拥有者。她对小戚:“结束了,跟我们回去慢慢聊吧。”戚风早轻轻一笑,他看向即熙:“你们想关着我?这样雎安也不会变成主,我也不能成神,你们想着这样的好事吗?”
这短短的一生,他永远要担惊受怕不知何时就会失去所有,不知预言的命数何时会降临在他上,唯一能抓住的就只有力量。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来拦我?我不过就是想活着,我不过就是不甘心这命运,你们为什么都非要让我认命?”
雎安一白衣,立在星光之的雪地之上,和天雪为一。
他很少笑,可能这辈也没有这样笑过,从前大家都说戚家小公是少年天才,少年老成,四平八稳波澜不惊的个。没人知他心底有这么的愤恨,也没有人知他也会这样放声大笑。
“可是我喜你,你不能,这样的事。”傅灯说得冷静而笃定。
“你们都害怕,你们都认命,你们都不敢逾越规矩,好啊那就让我来这个恶人,让我来!我就带着这世上所有人的心,带着他们的厄运,他们的不甘心上去,让我去改变命数。你们被命数役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来阻止我?”
越来越大的力量,超过所有人的力量,当他能够纵别人命运的时候,他越来越笃定这世就是这样的。没有什么不能改变的命运,就像他纵别人一样,他被那不知名的神仙纵命运,只是因为他弱小。
变老,十几年过去,还和当年在扬州大雪的街向他伸手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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