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你哥哥的事,我不是有意瞒你。我们离京前去逍遥侯府,你哥哥特地见我一面,他大不好,将你托付给我。这盒里都是他这几个月写给你的家书,够给你叁年用的,叫我每月给你一封,倘若他哪天……他希望你大一,再知……”
一字字,一句句,像皇兄摸着她的额,温声嘱咐,可她再受不到他的温,再听不到他的声音,他和父皇母后一样,永远地存地了!
难连信也是他伪造的?
信上容,与她来幽州时皇兄的嘱托差不多。他说生死由命,希望她别太伤心,过好现在的日,忘了前朝不幸,跟别人一样,个普通的姑娘,更不要担忧在京的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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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后缩,轻声问:“信、信也是假的?”两颗泪落,她对他的信任,只薄如一层蝉翼。
她抱信痛哭,像被所有人遗弃的孩,从今往后,漫漫路,只能她一个人孤独地走。
电光石火间,她想起皇兄的家信,他前几天过世,哪怕这封信在重病期间写的,为何字里行间没有一油尽灯枯的零星迹象,没有一句将死之人的遗言叮嘱?
“宁宁,别哭……”云奕抱住她,低吻她的泪,“我会陪着你的,永远照顾你……”听她声嘶力竭地大哭,心里如有柄刀在剜。
云奕觉她的绪即将又要崩塌,急声否认:“不是!”
李允宁觉齿间渐渐漫上几丝腥涩的鲜血味,她咬着那,猛一,疼得他轻轻气。
李允宁抱着盒,仿佛能看见皇兄形销骨立,提笔一字一字写对她的牵挂和叮咛。
“还有一封他给你的遗书,宁宁,我没有骗你……”
她要走,死也要走!
她望着他,只觉他像潜在黑暗里森可怖的猛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像摆布傻一样糊她,直到再圆不住谎的那天。
他想起什么,起门片刻,命人去书房取来一个红木盒,献宝似的捧给李允宁。
“啊啊啊……”
想起周蔷曾送她的临行“礼”,这回,她要他心甘愿地送她走。
李允宁挣扎不动,一狠狠咬在他的肩膀,恨不得撕一块血吞,“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们,我真的好恨你们……”
她打开盒,展开最上面的遗言亲启,目的是她幼时学画绘的一个少年和一个女童手拉手相亲相的画面。过了这么多年,皇兄依旧记得,也证明这盒信确实是他留的。
“宁宁,只要你不走,拿刀我都行……”云奕抚摸她,耸起一侧肩膀,随便她咬。
这般行事,谁敢要他的真心!那是块手山芋,轻则引火焚,重则全家覆灭。
哄他回京生,他表面答应,转想法让她怀上,中皇兄病重瞒她,逝世……如果不是她梦警醒,持府,恐怕生孩,他也不会主动吐实,别提以后带她回京。
他们的家国之争,夺去了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