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天未亮里的婢们却先忙碌起来,陛祭祖乃中大事,万万不得错。
而这一切与钟芫无关,她早早的去了西首门,此时门不断有送货的车驶,几个司府的人忙着数,他们看到钟芫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
钟芫今日心好,没有向之前那般为难他们。
很快送货的车便运送完毕,钟芫依旧站在门安静的探张望着。
此时霍越不在,之前与他一起当值的侍卫见了钟芫便好奇,“姑娘,你老家何?”
这么多年,还是有人第一次问起这个,回过神的钟芫有些涩地回,“在淮安。”
说着她似有想到了什么,补充,“……不过后来迁去了梁溪。”
侍卫一听淮安,却有些惊讶,“这么巧,我爹也是淮安人士,听我爹说钟在淮安可是大姓……”
过去的事钟芫其实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但是她想起幼时所住的宅院,还是了,“是大姓。”
此时又有一架车拉着货来,侍卫忙着检查车便没有再与钟芫多聊。
站在一旁的钟芫也在张望着不断驶中的车,她脸上隐隐有几分期许,可惜瞧了一圈门外却只有送货的车驶。
不过钟芫并没有气馁,她依旧安静地等着,只是无聊的摆衣角时却摸到昨晚寻安送她的小鼓。
她拿在手中随便摇了摇,只见鼓上的小锤也跟着来回摆动。
模糊的记忆里,娘亲也用这小玩意哄过她,只是如今她有些记不清娘给她的小鼓到哪里去了,她总觉得好像是去梁溪的时候被阿爹从车上扔了去。
想起迁去梁溪的那段记忆,钟芫便意识的皱起眉,那时候娘亲似乎总是在哭,连送她时也是哭着的。
不过钟芫很快就将这些抛在脑后,当初的她就是除夕当日的,娘说过两年就会接她回去,虽然钟家家中落,但是娘不会骗她。
钟芫一直相信着,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在门等着,她总想着万一娘亲来了,她却不在,那岂不是错过了。
等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一列严整肃穆的皇城禁军从门外赶来。
骑在最前面的男人照例掏腰牌,只是在垂首的时候又与钟芫的目光撞倒一起。
钟芫习惯的微笑,男人却快速地移开视线,一刻也没有停留便带着手从门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