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吗?有多爱?”和仪趁热打铁继续问道,陈子洛还觉出异样来,张嘴要答,下一秒面色突变,脸色惨白地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
就那一瞬间,他疼得冷汗都出来了,身体蜷缩着,不断轻颤。
陈太太大吃一惊,手忙脚乱地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和仪向兰幽一眨眼,兰幽会意起身走过去,在陈子洛背上轻轻一拍,蛊虫瞬间消停。
略过几秒钟,陈子洛停止了颤抖,抬起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长长地吐了口粗气。
陈太太看他这个样子,下意识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在屋子里环视一圈,满是怀疑地看着陈子洛和负手而立在他身边一派高人风范的兰幽:“你们……不会是在做戏哄我吧?”
呼……
真的受不了了,眼看兰幽就要摔门而去了,和仪也不想管了,死鱼眼看向陈子洛,全身都在努力向他传达一句话:你妈你自己搞定。
顾一鹤淡淡看了陈太太一眼,安抚一样地握握和仪的手,站起来大步走到陈子洛身边,一把将他的衣服撩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陈子洛惊呼一声,顾一鹤冷淡的目光扫到他身上,他又下意识地觉得是不是自己有点矫情。
兰幽却明白过来,看向顾一鹤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赞叹。
顾一鹤没停下动作,指着陈子洛的后背,和仪配合地掐诀使蛊虫显形。
陈太太刚才还咬着牙气势汹汹地双手叉腰想要说些什么,眼睛一瞥到儿子背后那黑东西,惊呼一声,面带惊恐地喊:“这是什么?”
“大妈您是唱摇滚的吗?”兰柳同样双手叉腰:“啥都不会,输出全靠吼?”
“阿柳。”兰幽淡淡道:“不得无礼。”
顾一鹤则走到房间角落的洗手台,用洗手液搓了一遍手,擦干净之后回到和仪身边。
和仪从他包里掏出一支护手霜给他涂上,一边随口道:“行了,别围着那只虫子当个西洋景看了,很美丽吗?身姿很曼妙吗?来来来,都坐下。陈太太您也坐,是我们招待不周了,这饭菜都撤下去了,吃点水果喝喝茶,大家说说话。除蛊的事情就不用急了,我看您也不想让我们替你儿子除蛊。”
“不不不。”陈太太算是看明白了,这是真有本事的,又知道自己刚才的态度是得罪人了,连忙道:“先除蛊,先除蛊。刚才是我有眼无珠,没看出你们是有真本事的。”
到底她也有她的骄傲,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和仪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水,看了眼被撂在角落里喔喔叫的大公鸡,忍不住叹了口气。
为了在不伤害蛊虫的情况下除蛊,兰幽做了很多准备,时辰也是特意算好的,现在被陈太太打扰了,又得等了。
她懒洋洋地用手捂着打了个哈欠,招呼道:“来来来大家坐下谈,我家有门禁,回去晚了该进不了家门了。”
顾一鹤默默看了她一眼,再看一眼……
最后陈太太被陈子洛拉着在椅子上坐了,兰幽端起一盏茶润了润口,缓缓道:“除蛊的好时辰已经过去了,还想要除蛊,必须再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陈太太下意识复读一遍表达疑惑,陈子洛有点不好意思,在旁边低声道:“一个小时。”
陈太太有些懊恼,“……是我冲动了……”
她越说声音越低,直到最后声如蚊呐。
兰幽看她一眼,没说什么。
陈子洛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通之后,包间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最后和仪开口打破了这甚至有些尴尬的气氛:“刚才的布置都白费了,再准备一遍啊。”
正说着,她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再看一眼时间,瞬间明了:到了每晚固定的亲妈查岗时间了。
“我出去接个电话。”她对众人道,拿着手机走出了包间。
她一离开,屋子里的气氛更冷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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