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又看看毛望舒,见她仍然闭目调息着,再一看,鲁班书传人那位脸色更是煞白,就问刚刚睁开眼睛的和仪:“月亮和子旭没事儿吗?”
子旭则是鲁班书传人,全名房子旭。
“施术不成被震了一下,一时气血激荡,也是常见的,我的药治这个好使,无事。”和仪给他吃了一粒定心丸,车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秦老师连声道:“这就好这就好,我刚才还想着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呢。”
“去医院看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和仪走到房子旭身边摸了摸他的脉,“歇歇就好了。那边的春祭仪式是几点开始?”
尚老师后知后觉,看了眼表,道:“没事儿没事儿,下午开始呢,来得及。”
“下午?几点?”和仪皱了皱眉,尚老师茫然道:“说是六点开始。”
“酉正?”和仪心里快速换算了一下,陆离玉倏地睁开眼睛:“酉数十,为阴中阴。”
和仪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到底有些地方就是流行银时祭祀,倒也没什么,只是把这一份疑惑压在心底。
陆离玉就在她的座位后面,等她回去坐下,才低声问:“会不会……”
“不一定。”和仪微微摇头,明白他的意思:“再看看吧,如果真有什么异样,那也是撞上来了。”
“嗯。”陆离玉若有所思地点头答应了。
其实和仪这也是无端猜测,祭祀的时辰虽然特殊但也不是很难寻,有些地方就有这样的风俗,又不是子丑那样的阴奇的时辰。
只是和仪今天从早起就觉得不对劲,还有那天晚上老头子打的预防针,不免多想。
这边的山路便很崎岖了,坐上大巴车没多久,毛望舒就睁开眼道:“这边好颠簸。”
“山村偏远又贫困,山路自然比不过普济寺那边。”和仪看向相为玉:“我听说普济寺那边一段的山路都是寺里头出钱捐建的吧?”
相为玉点头。
毛望舒叹气道:“我发一句牢骚而已。边阳这边离茅山也不是很远了,但我竟从未听到过还有这样一个村子。”
江离忍不住笑,又道:“这不是很正常吗?边阳处在茅山与普济寺交界之地,两边都不爱掺和这边的事儿,也轻易不往这边行走,你如果能够对这边如数家珍才是奇了呢。”
不愧是玉皇观观主的高徒,对玄术界内的事儿说起来可以称得上头头是道。
算起来,他们师兄弟里,大师兄本来是老观主定下的接班人,天有不测风云没了,他二师兄进了特部,他可以说是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
平日里笑是笑、闹事闹,到了真章上还是很有谱的。
想起这个,和仪免不了又想到收徒的事情上去,奈何这还是个没谱的事儿呢,除了顶上有师父催得紧,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她想起来也不着急,就觉得头疼,拧开保温杯喝了两口,决定还是听天由命吧。
和振德再次催徒孙失败。
崎岖的山路,车也不好开得太快。
司机是个爽朗的人,秦老师和他胡乱侃着,没多一会儿就熟悉起来,他道:“也是奇了,这程家村往年没名没姓的,都没什么存在感,前两年不是兴起什么大学生村官吗?上面本来也打算给他们派一个,搞搞脱贫攻坚致富,结果他们闹得呀,就差去政府静坐,硬是给整黄了,你说这是个什么做法嘛,国家还能害他们不成?”
三个老师对视两眼,秦老师笑呵呵道:“许是人家信不过外人呢。”
“那倒也是,这种村子啊,里头这家连着那家的亲,最排外了。”司机道:“往年悄无声息的,今年倒是热闹起来了。就前两天,还有个什么节目的剧组啊,指名到程家村去了,应该还在里面住着呢,说要拍什么‘谷雨春祭’,你们也是为了看这个来的?”
尚老师道:“是,就是剧组那边的人介绍给我们的,孩子们上民俗课,也带他们出来见识见识,不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
“这话有理,等我攒俩钱,也带我老婆儿子出去逛逛去。”司机连连点头,又道:“不过你们见识怎么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我一个本地人,以前都没听说过这村子几回,这大山里头的,可真是偏僻。”
“越是隐秘的地方,这些传承就越不会断。”尚老师信誓旦旦:“就是为了一个‘奇’字才千里迢迢折腾过来的,我朋友可是和我发誓了,说这边的祭祀风格是外地都找不着的。”
“嗨,混搭风嘛。”秦老师好像知道些什么,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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