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灯没开,光源来自窗外。
零零散散的人影,聚集尽的窗边,如群舞。
一伙人围着我的床铺,窸窸窣窣的。
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门,而站在门的我什么也看不清。
我弯腰伏地,爬了小骆的床铺方,钻床底。
我攥了玻璃碎片,决心让闯寝室里的人付代价。
我要凑近了去看,看他们在对我的床铺什么,看他们有几个人,然后用最稳妥的方式,把他们掉。
直接冲上去是没用的,我拼命抑制住冲动。
我从来不是碰的料,没法以一当十——我比想象中要冷静。
我满脑都是杀人,切切实实地杀掉每一个人。
说来也怪,那时候的我,暴起伤人的动机,竟是因为这帮人在对我的床铺什么。
我的潜意识始终是这么想的,妈妈并不在这间寝室里,她肯定已经离开了……我爬到了小骆床底的另一,看清了我床铺那儿的动静。
我眯起双,适应了黑暗,可是当我看见对面的光景,我浑上血都凉了。
我的床铺方,一个小饭盒躺在地上,由黑布裹着。
五六个中生围着我的床铺。
其中一个男青年站中间,前倾,撑在我的床上。
这个三的学不停向前拱,像是在俯卧撑。
一对坡跟凉鞋翘在空中,随着三生不断腰,而无力地摆动。
一条仔挂在我的床,上面黏着漉漉的痕;一件黑的罩,正被大修拿着把玩,系在他自己的,惹得旁人笑;还有一条黑的,已经被撕扯烂了,散落一地。
女人的小夹在中生的两侧。
床铺「嘎吱」
「嘎吱」
地晃动,他着气,向前拱得频率在加快。
那双脚在空中上晃动,越来越快。
那是一对中年女人的脚。
两只纤瘦的小上,有一丝致的肌,我彷佛认识它们很多年。
就像是电脑宕了机,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认得那双鞋,米的凉鞋。
「你妈生日,咱们去挑个礼,你必须去!」
那一年我上初二,母亲生日前一天,父亲揪着我的耳朵,我跟他去挑一双女人的鞋,想给她一个惊喜。
父亲没什么品味,让他挑,无非是些朴素的样式。
或许这才是他叫我去的理由。
一个初中生可能更没光,但看见是儿选的,母亲肯定不会挑剔。
我当然也没品味,只知球鞋。
不过我看到广告版上有个女明星,觉得她得漂亮,就认死了她那双艳红的凉鞋。
我说老妈像她,穿上肯定也漂亮。
保守如父亲,肯定不乐意买,他嫌女人的脚太了。
但毕竟儿是被生拉拽带过来的,现在我挑了,他也不好再否我。
最后,店员小照顾父亲,换了一双米黄的,算是折中的法。
回忆在我脑海里不停地泛起,像是走灯。
可我分明不是来送死的。
我隔着床板,呆滞地望自己的床铺,床铺晃动得越发剧烈。
只见那三
生越拱越快,似乎到了临界。
围观的人中,大修站在床。
他脱了一半,正动自己的,怒视床上的光景,和报复心彷佛被一同满足。
我的视野被他们挡着,不知大修到底在看什么。
正在往前拱的三生,忽然猛地一,双手撑在床上,结结实实地压了去。
这场激烈的运动似乎结束了。
许久,一黏沿着我的床铺,滴落去,落在小饭盒上。
那是白的滴,我只看得见这个,它在饭盒的黑布上格外扎。
「这婊……」
三生息,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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