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密道稍微有些长,林寒见注意到沈弃走到两个地方时脚步稍微停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而后又一如既往地继续往前走,步伐也不自觉地慢了些许。
她不禁问:“还没走到出口吗?”
沈弃动作停下来,回首看向她。
林寒见这才注意到,他脸上一片潮红,被染得如点朱砂,艳丽姝色尽显,唇色却是截然相反的惨白;而一双琥珀色的眸中满载湿润水意,将纤长的眼睫浸润,好似哭过一般风情更盛。
沈弃的长相是很秾丽的那种好看,平时温润又懒散,只觉得是俊俏的翩翩公子,又为他周身气势所摄,无人敢造次逾矩,自然联想不到某些层面。然而,当他卸下了外在的重重保护,露出脆弱又可怜的模样,哪怕只有几分,这份足以吸引任何人眼球的美便愈发惊心动魄,让人移不开视线,还能从他本身的病弱中,体会出一种亟待摧毁与蹂|躏的任人施为。
好像这位高高在上的翙阁之主能够被她一手掌控,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她全权把握,如同方才他落入她怀中时的那样。
林寒见只同他对了一眼,便匆匆别开了视线。
沈弃冷冷的声音随后传来:“密道有多个出口,我固然想带你出去,但前两个地方在东街口与河边,都不合适。”
林寒见蹙了蹙眉:
“知道了,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沈弃眼睛眨了一下,沾湿的睫毛颤巍巍的,气息不大稳当:“自然是怕林姑娘心思百转,以为我是故意拖延,好让你和我在这密道中多相处些时间。”
她喊他沈阁主,他就喊她林姑娘。
林寒见被他说中先前的猜测,有些赧然,却不反驳,只是道:“是我错怪,劳沈阁主带路。”
沈弃收回了目光,撑在石壁上的手肘暗自发力,一时半刻不能继续如常地行走,可他又不想让林寒见看出他的狼狈,以免又要被她以为这全是他的诡计,只能暂且扯着话继续道:“你我既然已经说清,你做了选择要做陆折予的夫人,我还不到那么厚颜无耻的地步,要趁乱对你做些什么。”
林寒见觉得沈弃不可理喻。
实在是他过往形象不好,令她想岔了,她为揣测而道歉,话都有来有往地说完了,结果沈弃还抓着这点不放。
“你做不出来么?”
林寒见现实反向嘲讽一波,再轻哼一声,进行物理打击,“沈阁主此刻伤重气虚,便是要做什么,怕也是有心无力。”
沈弃的背影瞬间僵硬了。
林寒见突然就觉得自己将话说得太重,她算是很会气人,平时没有发挥余地,到了沈弃面前总是攻击性强些。
她隐约猜到,沈弃给她喂了自己的血,那股异香的熟悉感正是她很久以前在沈弃受伤时闻过的味道。沈弃从小与常人不同,吃下去许多天材异宝,血液的气味独特,比寻常香料更好闻,是在世间独一无二的味道。
林寒见想,大约是因为他血液特殊,所以给他喂了一点,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想到她还真的醒了过来。
她应该感谢他。
并且为自己的揣测感到应有的愧疚。
不论是这次还是曾经。
“是。”
沈弃压抑的声音传来,透出一种诡异的轻快与笃定,“我确实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人,趁着我现在有心无力,林姑娘方可稍稍安心,等我们出去了,你还是滚远些的好。”
林寒见将要出口的软话,便又被这满含尖刺的句子堵了回去。
沈弃握紧手指,撑着往前走了几步,支持不住地往前跪倒。
“沈弃!”
林寒见飞身上来扶住他,堪堪止住了他膝盖毫无冲击与地面相撞的惨剧。
她碰到了沈弃的手臂,近距离同他接触,才发现进入密道后不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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