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
沈弃拿着个小盒子进来。
林寒见还在院中,闻言都没回头:“刚走不久,你时间掐的很准。”
沈弃道:“听见打架的动静消停了,你们差点把护卫的三重结界大阵都打碎,我得看着点,不是故意偷听。”
“听到了也没什么。”
沈弃动作一顿:“当真?”
林寒见“唔”了声,没想瞒着他:“问我是否真的喜爱你。”
沈弃未语先笑,这笑容是林寒见最熟悉的那种,浮于表面的笑: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是喜欢的,但是——”
她稍稍停了停。
沈弃毫无意外,似乎早有预料地接道:“也仅仅只是一点喜欢。”
“……”
“我知道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只这一句话, 林寒见想要试探的就全都明白了:
他的不安是来源于此。
生死绝望不能冲淡沈弃的理智,喜悦亦然。
即便他用尽了方法去留下林寒见,而她真的在某一点被他稍微触动了, 那也只是浅薄得随时能被她放弃的喜爱。他追逐了她那么久, 遵循着她的思维和轨迹去思考, 留意了她每一点的感情变化, 最明白这点。
她不会突然爱上某个人,爱得刻骨铭心,她的真心藏得太好,他多次试探叩求才得到了星点痕迹, 继而才能去抓住她转瞬即逝的爱意。
“可喜的是,你既然选择了我, 那么不论那份喜爱多少, 你都会将我视作可以亲近的人,承担了相应的责任。”
“所以择情咒发作,我受到灵力反噬, 你便一直留在这里,整日地陪伴我。”沈弃道,“但你总有一天要离开, 我只能尽可能地让你多一些留恋。”
林寒见沉默了一小会儿:“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么?”
他说的是实话。
如果他没有遭受择情咒和灵力反噬的折磨,她不会耗费多日陪在他身边。
“或许会, 或许不会。”
沈弃平静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林寒见陡然间有些恼怒,她没有深究这突如其来的不快究竟为何, 只是从沈弃平静的态度中窥见了绝不回头的孤注一掷, 心惊得牵连肺腑, 那把火悄无声息地在她体内蔓延。
她应允了沈弃,从责任的心理出发,自以为起码要做点女友该做的事,扮演了最好的恋人模样;而沈弃看上去平和从容,似乎没有任何问题,风平浪静的表象下,竟然是这样的真相。
“这一点其实已经够了。”
沈弃来牵住她的手,“你已经回应了我,后面是我更多的贪求,本就该我自己去实现。”
林寒见心中的情绪在他娓娓道来的叙述中平息:
“你把这完全当成你一个人的事吗?”
沈弃定定地看了她两秒,道:“我不能将这份意愿勉强在你身上,你不会承受我的期待带来的压力,只会选择离开。如果不是今天的事,你本不必听到这些话。”
“不过,现在即便你知道了……也不用有什么改变。”
“我不需要你回应,你只要站在原地,不要离开太远就好了。”
她不用去做超出意愿的事,不要因压力而逃开放弃,他会无数次地去找到她、跟随她,无数次地抓住她。
“你会很辛苦。”
林寒见想起他数次的深夜惊醒,不仅是不安,他还在持续不断地找寻着得到她爱意的办法,并在此过程中压制了所有的痛楚与渴望,只在无法的掩藏的小事中不可避免地泄露。
他甚至不能将这份沉重而强烈的渴求分享给恋人,祈求她的爱,害怕她哪一日嫌麻烦牵绊,随手丢弃了他。
哪怕他分明知道,恋人稍加施舍就能拯救他。
沈弃只是道:“要是因为这个变数令你退却,对我避而远之,我会更辛苦。”
他从头至尾都没有过于起伏的情绪,冷静得宛如在讲旁人的故事。事实上,从林寒见回应他的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先前那样外露的激烈表现,可谁也说不清,究竟是哪种状态更好一些。
沈弃此人,如此固执而热烈,飞蛾扑火只余一瞬暴烈,他却攀附在悬崖峭壁边,怀抱着赴死的决绝,沉稳冷静,步步为营地实现所求。
捆绑着他的那根绳子,就在林寒见的手中。
只要她松手放弃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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