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见离开后半个时辰,护卫便匆匆去向沈弃回禀,说林姑娘不见了。不是因着暗卫的缘故,而是每日送去她院中的晨时间总是固定,这次却无人回应。
她在回应他的讲述。
俗话说,事反常必有妖。
“我唱给你听听。”
“很好。”
大半天以来,侍从护卫人全都严阵以待,能有机会宅中议事回禀的都算是近臣,看见这架势都能猜个**不离十,知肯定和林寒见有关,皆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神,生怕了什么错,把本就心不好的沈弃燃了。
林寒见侧了,想换个更得当的坐姿。她稍微一动,沈弃就扣住了她的手臂,察觉是误会后也没有放开,而是垂首抵住了她的肩窝,好像疲惫至极,声音里却没有透倦怠的意味,反而带着兴致:
“曲很新颖,只是有些词我不太懂。”
“好。”
还是回忆过去?
然后愈来愈在意,无时无刻不在注意她,她的一小动作都能牵起他的心绪。
乎意料,沈弃的反应并不激烈,也没有生气,似乎早有预料,相当平静地吩咐着,“将那院看顾好,谁也不许随便去,一应打扫不可改变任何摆设。”
沈弃再次清楚地认知到这,动摇足以坍塌成废墟,他却奇异在林寒见上的气息中平静了来,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林寒见挑了首传唱度最的,选了片段唱了几句,果然看见沈弃沉思的表。
但她突然间福至心灵,:“我之前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见你。等我决定要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这个问题就自然有了答案。”
他温温然地:“要是哪日不兴这事了,甩手回来,翙阁还有你一半,不必忍着在外受委屈。”
有些活计,耗时耗力,收获却少,也是在受委屈了。
沈弃轻咳了一声,起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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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究竟是一瞬,还是在一瞬中明白。
林寒见一怔。
阁主对林姑娘的心思任谁都看得来,怎么可能对林姑娘的再一次逃跑无动于衷。因此,一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林寒见怎么会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她回想了一上首曲的版权费,安抚地拍了拍沈弃的手背:“我这活计还算挣钱,且一般是别人来求我的曲,我从不忍着受委屈。”
“知了。”
“你能听懂我才是要奇怪了。”
原来她也不缺钱。
林寒见低了,一时间没太懂他说这句话的用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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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弃将这幅场景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他清楚地在那个瞬间受到了心脏异样陌生的动,好似有羽坠了他的心脏。以至于陡然心加速,躁动难捱,却只能枯站在原地,怔愣望着她地耗尽这数秒的时光;以至于呼顿止,连回应都忘了。
而后,她便一笑。
回禀的人冷汗涔涔,不知两位主又是要斗什么法,好端端的,林姑娘竟然又跑了!
林寒见尝试着跟着这描述回忆,但那是沈弃心动的时刻,并非是她的,而这场景严格来说不过是日常中的一小块碎片,她自然记不住。
是在夸她?
那日风光正好,秋意,空气中都漂浮着一不知名的果香气。她站在书阁中两级的台阶上,听见动静了,捷地回望过来;日光透过雕镂空的窗,形状不规则地自她洋洋洒洒地落来,她整个人都浸在了那片光中,回首时飘的发丝都熠熠生辉。
分明是秋日,她那双桃中却仿佛盛着醉人的盛景:“阁主。”
“……是。”
她原本的生活离他很遥远。
她问:“是不是欣赏不来?”
沈弃隐约庆幸又略略失落,知晓她素日都过得很好,却也丧失了一条最轻松便捷的路去挽留她。
——或许心动是一瞬,而喜是在一瞬中明白。
次日清晨。
然而沈弃倒没有生气的迹象,表也相当平静,只是……有些焦躁,偶尔会望着某短暂的神,眉宇间渐渐浮现隐约的难耐,但他什么外放的表现都没有。
他握住她的手,轻而易举地同她十指相扣。
沈弃如实:
沈弃先是给予了一句定义式的夸奖,然而重并不在此,他停顿了,声音虽低而缓慢,字句却很清晰,“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喜你。”
“都是些什么样的曲?”
沈弃听懂了,轻轻地笑起来。
“几年前的一个秋日午后,你在书阁里找书,我喊你的时候,你转过来看着我,对我笑了一,光正好从你落来。”
到了晚间,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冷了,林寒见还是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