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让步(2/3)

他抿了抿，答：“直到我唔要你。”

男人稍收了些玩世不恭的神，“听了几句。”

江湖传闻山组跨海赴港是为了执行他们的秘密任务，但如此大动作，仅仅是为了某个人某件事，这理由怕是难以说服他人。

骆驼也是习惯了他这副欠揍的样，不跟他计较太多，拐杖一丢，把他从椅上赶走，自己坐了去，“仲唔畀我斟杯茶？我知你返嚟，唔走堂，唔走社团，行去夜总会？你死仔小心肾虚呀。”

“我答应”，她说，“只一，你唔好我。”

她回过去，第一次不惧他双，和他面面相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反问他：“坐监仲有期限。那么，请问我的释期系几时？”

自三年前起始，无论是在香港本地开拓，还是辗转海外揾银，乌鸦对社团的贡献可谓早已经胜过老一辈尸位素餐。但正所谓功盖主，若是难以驯服这山猛虎，惹麻烦，也非一般棘手。骆驼能问他意见，一是因要靠他，二是因要防他。

骆驼大大方方的白了他一，“既然你有谂法就去。但有一你畀我记住，别太过。”这家伙无论什嚒事，都没轻重，骆生在心里叹了一气，也不知什嚒时候能稳便一，“好，我总系站你。”

她笑了，是一丝毫没有掩盖嘲讽的笑，“真系唔明白你。你唔缺女，解都要睇住我？？搞到我这样的良家女更刺激？”

没错，她是用自己作为筹码换取亲人的平安，但期待她满心喜接受这折辱吗。她是人，不是件。

近几日，那男人都很忙。他早上从床上爬起来去堂时，她还没醒。晚上从不知哪里回来时，她已经睡了。

乌鸦懒洋洋地坐在质老板椅上，把已经冲到门的骆驼当空气。

他可以只手遮天，可以随心所，可以把她的当成征服的地盘。但他怕她离去——以一副尸的形态同他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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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冇胆噶，大佬”，乌鸦SongSong肩，“我只知，香港人同香港人之间赚钱都抢唔够，嚟个日本人一齐抢，到时我怕连请细佬宵夜都冇钱。到时呀？”

乌鸦掀起看了对面的骆驼一，难知为何，这一世的老总要比上一世的老看起来顺。突然开始怀疑，后来自己还会不会那么欺师灭祖的事。

东星乌鸦天带疯，事Sha力大，甚至有时候没什嚒底线，偏偏还了个可用的脑。行古惑的一旦能文能武，便上能从一众打仔里脱颖而。

别说是想跟她说几句话，连照面都打不到。

心里只觉得好笑。

他面淡漠，“是又怎样？你明白D，这里是我话事。”

他难得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我知。”

乌鸦坐在堂，听每天给她送饭的细佬说，黎式每天一个人在房里，

“那死仔回来了？”老Yuan就能听见骆柄的声音，一形同虚设的拐杖锄得地咚咚作响，“快喊他来见我，还知返嚟呀！”

黎式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在无法改变事实的况，利己才是首要。她相信时间，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把自己的人生夺回来。

他拥她怀，生平第一次，抱一个女人不是为了发望。她温温的躯手可及，血动的度传达到心脏，填补了些上一世记忆里的缺空。

去夜总会倒？骆生差一茶他脸上，“好啦好啦，我唔同你讲咁多废话，多系气人。山组嘅嘢，听讲了？”

“你倒是够胆。”骆驼颇为意外，他还真的是直接，对方势力大，竟也丝毫不惧。

“噉你想？”骆驼问他。

他也终于让了步，“好，我同你应承。”

看不清楚他神，或喜或怒。他其实明白，她只是迂回，但也明白，她让步了。面对自己无法抵抗的力量于自保而让步。

乌鸦晃着脑袋给骆驼倒了杯，拨了拨发没有半心虚的样，“大佬，我倒时差。”

乌鸦笑了笑，语气很随意，“大佬话就罗。大佬话将他们都赶去，我就将他们都赶。香港人的地，有日本人咩事呀？”

而她把他所有奇怪的要求都统一理成男人的占有理。本质上只是想看她低，看她在他卑劣手段抛却自尊，沦落烂泥里。

那男人充满痞气的笑笑，“没钱了呀大佬，在荷兰混不去了当然要返回来咯”。

“死仔还知回来？”

吞没香港的团，合并为日本的帮派，怕才是这帮宵小的狼野心。

两个人就那么对峙着，在同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