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灶台边,腰间还围着她的围裙,只不过他笨手笨脚,不会系绳,又因为兜裙的尺寸太不合称他大的量,便显得很是稽。他看着地上碎片和撒了一地的皂,脸是可见的不佳。
黎式被他一把摁沙发里,刚想说不过小伤贴个创带便好,就被他一个凶狠的神怼了回去,又听他开骂,“你脑唔见边个垃圾桶里面,碎片都敢随便用手执?”
“我同你洗。”
男人笑看她的小把戏,不知为何,从前她若是这样戏,自己可能只会心生厌烦,只觉得虚伪,如今却还能味几分趣味,那般扮弱,又又俏,甚至能激起些他的趣来。
“这几日左手唔好玷。”
他从开始到现在,见过她了多少血,如今及往后,便最见不得她受伤。男人当便冷了眉,一脚踢开了面前的碎片,把人拽了起来,直往外间里带。
黎式在心里翻白,辈你六合彩揾人吧,鬼才跟你将就。
本是怵着他的,但被他这么一骂反倒是把她的火气拱上来了,一回了自己的手,反驳,“我家务十几年,从未见血,今日会为个烂碗受伤,你觉得,系边个嘅问题?”
“洗面算?”
“大佬,屋里就咁几个碗,你全畀碎,攞叶添饭?”
她缩在沙发角里看资料,而他坐在边沿上给她理伤。
一个天天在刀上血的人,家里最不缺的就是急用药箱。
黎式的脸一就红了,正以为他还要什么,没想到他竟调戏完就起走了。
意料之外,理之中,那么大个人,连碗都不会洗。黎式放手里资料去厨房,想数数他到底脆了几只碗。
顾及着她手上的伤还用不上力,乌鸦不允许她厨,便又吃回了酒楼餐饭。黎式倒也乐得轻松,让他帮忙买了几本港大的教材,提前一番准备。
而,他要她。便更不肯放。
她立起了疙瘩,跟他一起洗漱,不什么样被他占便宜才怪,上拒绝,“唔使,我用右手。”
乌鸦抓住她纤细的手,住带血的手指,尖扫过伤,激的她浑一战栗。他又捧住她的脸,在耳边气,暧昧丛生。
“你啲血,系甜嘅。”
他双臂撑在沙发上,靠近她,充满危险气息,“你嘅意思,系我错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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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式微微一愣,不过他愿意充当免费劳动力,她又有什么好多话,只一,怕他洗不净罢了。
只是她享受安静还没过五分钟,就听见厨房穿碗落地的碎裂声。
“那碗?”
“别动!”
“我刷。”
乌鸦递给她的是校方的一些专业课程的介绍,除了类似于化理医学、工程计量这些专业度要求的课程不在可选范围之,其他的专业倒都可挑还,当然,原专业就读更好。
反是他这一声呵斥才吓到她,一个不察就让瓷碗的碎片伤了手指,痛呼一声瞬间缩回了手,放在一瞧,左手指上已血珠涔涔。
黎式边退边躲,直接被放倒在沙发上,避无可避时,把还在血的手指往他前一横,直直喊疼,顺便演戏演全,又挤了些许泪腔来。
她顺势坐起来,看着男人的背影,拍了拍自己火的脸颊,在心中暗骂臭氓。
手大碗小,洗洁腻,拿它不住,他不过是一时失手,便也很愤愤不平,势要挽回些颜面,“仲唔系你,要咩洗光溜到连一只乌蝇都停唔住,咩牌嘅皂,烂到手。”
生死边缘他没有放手。
“正好咯。你右撇,我左撇,很将就”,他厚脸天无敌。
幼稚。洗个碗笨手笨脚还要怪到清洁剂上,她不跟他多计较,弯腰就要收拾碎片。
“这个你攞住”,男人夺去她手里的抹布,指了指沙发,示意让她坐过去,“过几日学校会有考试,你先去睇可以拣嘅专业。”
黎式前后翻看了一圈,大多都是商学院或是人文社科学院的专业课程。不过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延读自己在英国的专业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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