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恕平静的视线看过来, 没多说,略向上一抬:“走吧, 陪我去岳华谷看看。”
林啾啾困惑地眨了眨:他为什么好像突然生气了?还气得不清,脸和耳朵都气红了。
可是她并没有什么呀?她只是用脸蹭了蹭他的手,她是鸟的时候,不是经常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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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恕兀地一惊向后倒退,却因为形不稳担心带得林啾啾摔跤,而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她。
她仰起,张开手,“啪嗒”一住裴恕的后背,把自己送了上去。
原本应该源源不断吐灵泉的泉如今只淌一细,顺着崩塌的土地潺潺去, 留一泥泞的痕迹。
“看起来……”
裴恕:“…………”
怀中人均匀的呼声传来,林啾啾不知什么时候一沉了梦乡。裴恕收掌心,颌抵住她的,默默地将她拥得更了一些。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敷衍,因为个,林啾啾看不到他的脸,所以她并不知裴恕此时眸光闪动,耳垂和脖颈上的红已经连成了一片。
裴恕的心扑通扑通得,直到闻到怀中人发梢上传来的那令人心安的味,才逐渐归于平静。
第45章
啊……林啾啾突然想起来了,她现在不是鸟了,她已经化成人形了。
“可以了吧。”
“怎么死的?”
“来。”裴恕再一次说。
林啾啾的鼻尖不知碰到了哪里,蹭了一灰,可她自己浑然不觉,真心喜的笑容。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张开,穿过林啾啾柔顺的发丝,住了她的肩膀。
裴恕尾微挑, 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儿才问:“可有伤亡?”
柔的,温的温度,在这一瞬间仿佛火焰般了裴恕一。
“被气贯穿,看起来像是被修所杀。”
路云洲收回思绪:“岳华谷的西南,墨儿发现了一位修。”
路云洲摇了摇,言语发自肺腑:“师叔祖选择岳华谷, 是因为这里是宗门之地, 修士聚集,墨儿和常柳等弟也在, 可以帮助修士们快速迁离。若是换在别的地方,只怕一来无法如此迅速, 二来可能有所遗漏, 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裴恕中有什么东西被隐隐亮,好像染上了旭日的薄晖,熠熠生辉。
“哦?”
裴恕有些窘迫,他尽量沉着目光掩饰自己的窘迫,就在他决定放弃治疗,将林啾啾无地从床底拽来的时候,林啾啾扬起小脸,傻乎乎地:“好吧,那我来了,要恕恕抱抱才来。”
掌心的温度没有消散,仿佛变得更加烈。
“人呢?”
屋里安静地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声音,裴恕静默片刻,弯,双手从林啾啾胳膊穿过,把她带了起来。
看到这样的场景, 路云洲心中难免唏嘘。
乘风御剑, 裴恕已经很久没有验过这样的快意了。
“查什么了吗?”裴恕问。
他虽有云舟符,但两者到底还是不一样。云舟的升、降落、左移右转都必须依靠罗盘纵,和御剑之术的随心所是完全不可比的。
有那么一刻,裴恕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声。而林啾啾仰视着他,毫无察觉,还在床底毂拧了两,冲他伸手,撒似的重复:“要抱抱。”
天将明, 东方浮浅浅的鱼肚白,路云洲在小院里站了一夜,直至此时, 传来一声轻轻的关门声,他才抬起向云楼上望去。
只是岳华谷这一毁,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兴建起来,亦或许,就算兴建起来,他们永远也回不到之前的样了。
林啾啾看了看自己被架起来的,又看了看对面裴恕的,两者之间怕不是有两个拳的距离。
这算什么抱抱!
裴恕心里的那持就被这柔柔的声音彻底化了。
“在怪我?”裴恕。
他飞快地回手,将手背在后,地住掌心。
“已经死了。”
裴恕虽然发了疑问的语气,但路云洲能觉来,他对此并不到意外。
“没有……只是……”路云洲几不可闻地叹了气。
岳华谷如今已经变成了一渊。秀幽静的竹林不见了, 凌空巧的揽月阁不见了, 就连那温和舒缓的引灵泉也不见了。
林啾啾满意了,脑袋在裴恕怀里蹭了蹭:“这才叫抱抱。”
裴恕重复着路云洲的话,漫不经心地搓了搓指尖:“也就是说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让他死得像是修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