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期道:“如今逝者已去,你我再争辩也得不出个结论来,日久见人心,鹿师妹日后会知道我对闲意山任何人都没存过歹心。”
他只想明哲保身,对揭穿温竹毫无兴趣。碰了一次壁,就不会想要去碰第二次,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他。
明舒受了花如期大恩,方才纷乱之中,他替她挡过一剑,否则她这会儿指不定还能站在这喘气。
见状自然出来调停,“是啊,花公子本是客,我闲意山的祸事,他无须出手。既然出手相帮,怎会存歹心,他……”
临云逸给了她一个眼神。
明舒一滞,咬着嘴唇没再说下去了。
鹿见溪没见过傻成这样的,胳膊肘往外拐到天上去了,竟然帮着对方讨要功劳。
当着人面,她也不想让师姐下不来台,便只当她说了句无关紧要的。对花如期道,“花公子随我来吧,我寻一处僻静之所,替你清除浊气。”
温竹一言不发,自发跟着她要走。
被明德叫住,“唉,温竹师弟。”
温竹回眸过来:“?”
明德有点状况外般,憨憨问,“师弟近来可是晋级了?维持鉴心峰结界的灵气所需甚多,连我也做不到一力支撑……”
他这么一问,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来。
神情不一。
温竹对上鹿见溪的视线,耳根泛红地垂下眸,迟迟地应了句恩,又道,“多亏了姐姐。”
鹿见溪:“???”什么?
鹿见溪反应过来了。
脸唰的烧红,很不得一把抓起人就跑,哪里还有心思去问细节。
第50章 。。。。
鹿见溪想在人前藏拙, 不欲将花如期体内的浊气清除得太轻松顺利,替他解决三分之一后便开始做出一副力竭的模样。
收手解释道,“此天赋消耗甚大,我需要恢复几日才能进行下一次净化。”
西龄果浊气对常人而言是几乎无计可施的存在, 能缓和已经是神迹, 花如期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明显感觉体内灵气有了变化, 眸带欣喜地关切着她, “好, 还是你的身体要紧, 别累着了。”
鹿见溪虚弱地点头, 温竹立马过来搀扶起她, 单手揽入怀中, 默契地替她将戏做足。
鹿见溪从未在人前做出亲昵, 秀恩爱的举止,
如今娇柔地依靠在温竹的怀里, 呼吸不畅,头发丝里都透着一股子硬汉强装软妹的尴尬。
倒不是说她本身是硬汉, 只是她从没以这个柔弱的形象在温竹面前出现过。
陡然意识到自己像是端着一种身份框架的束缚, 在温竹面前,始终有些放不开。
淡淡抬眸,同人告别,“花公子,告辞。”
花如期让开身子,微笑目送两人离去。
……
等人走后,李思从外间走进来,低着头,自发给花如期褪去被血脏污、割坏了的外袍, 换上一身簇新的。
花如期一言不发,默然整理一番袖口。
垂首望见李思平和恭敬的脸 ,忽然道:“你说一个男人,为何要装弱地留在一个女人身边?世人都是慕强的,做一个强者难道还能有什么不方便的?”
李思是花如期的心腹,出身一般,却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宛如太子和伴读的关系。
花镜身死,鸣英阁分裂破败之际,是他强烈要求花如期携带家产,逃离鸣英阁,前往闲意山避难,方才让两人保住了性命。
李思笑了下:“就好比大多妇人会伏低做小捧着夫君的面子,来博得夫君的喜爱。只要放得下身段,男子自然也可以做到这一点,撒撒娇,对鹿见溪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颇有奇效。”
花如期想想确实,正欲点头,便听得他来了个大喘气:“但示弱也不必撒谎,刻意隐瞒。温竹这么做,大抵有非如此不可的理由。”
他将花如期褪下的外袍仔细收好,“只要两人之间有不能言说的秘密,关系就不算铁板一块,权看公子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
花如期转瞬明白了他的意思,鹿见溪那个天赋,实在叫人眼馋。
犹豫:“温竹修为远高于我,还是个疯子。贸然行事挑衅他,我们的处境可能会很危险……”
李思摇了摇头:“咱们不必站在明面上挑衅他。法子多得是,只要咱们手头上干干净净的,给人抓不到把柄。届时瞧着热闹,再看能不能捡个漏……”
花如期动心:“哦?”
……
玉泉谷。
将夜,湖面粼粼倒影着竹楼上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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