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没有人能拒绝磺胺。也正因如此,她才一直不敢贸然把这东西呈现在世人面前。
小儿宝重金过闹市,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只是个普通人,不求千古留名,也不想自己或其他人因它丧命。所以她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希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他有能力控制事态的发展,也有一颗不藏私的仁心,让她把方子双手奉上。
虽然两个人关系不对付,但是对于陆危楼这个人,倪喃还是相信的。
当年他从德国留学回来,接掌独立旅后先做了两件事,一是剿匪,二是杀官。从那以后,关北八省匪患平息,偶有小股流窜也不足为虑,积弊已久的八省官场为之一清。
十九岁的陆危楼,有能力,有野心。也不知道为什么七年之后会这么蠢,受伤后还得藏在小店里躲追兵。
鉴于磺胺给人带来的震撼太过强大,身份被看穿都被衬成了小事。
陆危楼起初只是觉得倪喃狡猾,现在才觉得她心怀急智。
“姚司令隔三差五就会差管家来买些小玩意儿,如今七八天都不见有人上门,我就猜出事的人是他。”,倪喃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思量着该如何拿捏分寸。
“姚定芳这辈子就两件事让人记得。一是贪花好色,府中妻妾成群,二是当年少帅灭伪帝满门,却独独漏了他。尽管姚定芳退守江南,终身不踏入北地半步,可我总觉得,他逃不过这一刀。”
她说的时候还不忘吹捧一下陆危楼,“只是少帅龙章凤姿,气质非凡,不通苏南方言,颇似北人。”
倪喃把话都说尽了,陆危楼反倒不好再追问下去。这个女人生了一双眼尾微微上扬的狐狸眼,像她,却不是她。陆危楼在心里叹了口气,转念一想,或许这样也好。
“去过关北吗?”
她有些遗憾地说,“家贫,只到过邻城。”
陆危楼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会带你离开。”
七年后的月光顺着高窗倾泻而下,将七年前的一对璧人之间照出了一道银河。
这一天深夜,陆危楼做了一个即将改变他人生轨迹的决定。
第七天的时候,陆危楼终于和自己的部下接上了头。
大家都急疯了!
本来差一点儿都要夜闯司令府,冲进姚家捞人了,还是高副官拉住他们,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让他们分拨在街上佯装闲汉,在城中寻找他们约定好的暗记,几人找了这么多天,终于顺着他留下的蛛丝马迹,见到了陆危楼。
“少帅!我们总算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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