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上独一无二、无法被取代的龙哦。”
江月年语调很轻,如同一条平坦细微的溪,自始至终缓慢前行,与惊涛骇浪沾不上边。
可当它经青年早已枯涸皲裂的心,却还是让他到了前所未有的,如获重生。
心尖久违地微微一动。
在此之前,龙从不会觉得自己能与“独一无二”这个词有什么联系。
为孤儿的自己从小到大孑然一、朋友寥寥,实验室后,更是被当成了货一样的消耗品。那些人一遍遍对他洗脑,他只是实验、是怪、是可以被随意替换随意丢弃的垃圾,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将他置于死地。
就是这样的他。
却被称之为“独一无二、无法被取代的龙”。
……就像在梦。
通过阿统木的介绍,江月年大概了解了他的世与遭遇,父母早逝、孤僻,从实验室逃来后遭到了许多人类的嘲与躲避。周围人的冷漠与实验室里的记忆重重叠加,最终让龙人彻底黑化,开始大规模行报复。
那样的人生太过糟糕,明明在最开始的时候,在此时此刻,他才是无辜的受害者。
没任何错事、吃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楚,即使在那么艰难痛苦的环境,也能持不懈地一遍遍尝试逃跑,永远不放弃希望。
可他不会知,真正的噩梦发生在逃离实验室之后。
在一切罪恶尚未开始的时候,江月年希望把它们扼杀在摇篮之中。
“你刚离开实验室,可能边已经不剩太多熟悉的人。”
她说:“可是没关系,人与人之间就是要不断建立联系。等你慢慢和其他人接,渐渐认识更多朋友,会在某个时间遇见最最最喜的一个。你们的羁绊牢不可破,对于你和对于她,彼此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她会成为你独一无二的玫瑰。龙先生,你一定会遇见的。”
向来冷漠的龙人突然毫无缘由到了一阵慌。
他不知应该如何回应她,许许多多思绪堆积在心,例如像他这样的家伙不会有人愿意接近,例如他才不屑与人类建立联系,独自孤零零待着就很好。
最后他想,江月年本不应该对他说这些。
他早就认定了人类的贪婪虚伪,她之所以选择与自己合作,只是因为想拼命活去。他们之间只存在利用关系,可她在此时无比温和地看着他,说这样的话。
他扮演着冰冷的铁,女孩却成了一缕抓不着摸不到的,轻轻松松将他团团围住。
……这样的话,会把他的心思全打。
他理应与她隔开遥远距离,可不知为什么,却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低低应声。
从咙里挤一个涩的“嗯”。
“你看,这只兔就很喜你的!”
江月年见他终于回应,扬起嘴笑起来。她轻轻握住兔绵绵的小爪,举起来挥了挥,然后把它送到距离青年脸庞很近的地方,模仿小朋友似的稚声线:“你好龙先生!我是兔,你得好酷好酷喔!我超级羡慕的!”
好幼稚。
他才不想陪她玩这无聊的游戏,多大年纪了还在过家家。
女孩黑一样的睛一眨不眨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