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住姜池的衣角不让他离开,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笃定与认真:“那些所谓的‘鲛人都是怪’、‘只能当他们的摇钱树’、还有‘接近你只是为了鲛珠’——你不应该信以为真。”
他径直打断江月年的话,尾鳍在中微微一动,掀起细弱的声,与之相比起来,姜池本人的语调要生许多:“为了谢你,我是不是应该恩德地谢,然后把泪当作谢礼?”
她的话还是没说完。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大发慈悲让我我住在你家?”
姜池本以为她会害怕得哭来,或是也不回地落荒而逃,可江月年并没有。
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姜池会错了她的意思。
而他的右手,恰好扼在她脖中央。
他虽然在笑,睛里却冷漠得不丝毫温度。湛蓝瞳孔在影变得邃且黯淡,让人想起海之中杀气汹涌的漩涡,能把一切都吞噬其中。姜池的声音有些沙哑:“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帮我还是帮你自己,你心里不是很清楚么?”
他自始至终都不信任人类,她早就有了思想准备。
姜池停顿片刻,把手从她脖上松开,懒洋洋地挑眉:“我不可能给你任何东西,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你走吧。”
最后那三个字被他念得低沉又缓慢,用淡漠的语气说来,平添许多嘲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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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在中掀起雪白的浪,姜池神戾地欺而上,把江月年抵在桥上。
江月年是由衷为他到兴,因此毫不掩饰地弯起睛笑了笑。她每句话都在心里经过了细细斟酌,开时轻轻踏小河,蹲在鲛人少年跟前:“有可以去的地方吗?”
“那个,”她停顿一秒,用小心翼翼的吻轻声说,“我家还有空余的房间,如果不介意的话——”
“那些人一定对你说了许多过分的话,你要明白,事实完全不是那样。”
姜池面无表地别开视线,没有回应。
那他应该相信什么。
近在咫尺的女孩微微愣住。
这样的反应,答案基本就是“不知以后该怎么办,也没有能去的地方”了。
“不是的。我不要什么报答,只是想帮你——”
她话没说完,就见到姜池冷冷抬眸,从嘴角扯一个不带彩的笑。
“我想告诉你的是,虽然世界上的确存在利用、欺瞒和憎恶这样的绪,但除了它们,其实还有着许许多多不同的羁绊,建立在彼此平等的基础上。”
清澈得让他觉得,自己才是无理取闹又心存不轨的那一方。
他从小生活在父亲与其他人的剥削里,理所当然地认为,其他人之所以会对自己好,只是贪图鲛人能为他们带来的财富。
因而此时此刻听见江月年的提议,便也觉得她的目的仅仅是得到鲛珠与鳞片。
他的手冷得过分,像一块凉飕飕的铁,虽然力并不大,却还是让江月年后背发凉,微微战栗。
姜池上带了淡淡的河气息和血腥气,如今低着凝视她的睛,如同一只伺机而发、伤痕累累的野兽。
她居然很认真地直视着他的睛,轻轻扯住他衬衫的一角:“不是这样的。”
把自己的心原原本本告诉他,难免会觉得有些害羞。江月年握在衣角上的手指了,指节隐隐泛起白:“我一直觉得鲛人族神秘又遥不可及,直到遇上你。我那
江月年愣了愣。
江月年的目光很清澈。
姜池打断别人说话的习惯真是很糟糕。
相信人间有真,所有人都会无私地帮他逃离困境吗?
“帮我?”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江月年听见他继续说:“之前不动你,只是因为那些烦人的锁链。现在我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杀了你,即便这样,你也想要……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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