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昭有些气:他说得其实很有理,只是她没法接受。她没法忍受自己从无所拘束的重镇诸侯成为坐井观天的后嫔妃,也没法忍受她与王兄辛苦维系的基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人收中。即便造成她如今困局的,是她心的丈夫。即便她的丈夫,赠与了她与他平起平坐的权力。
李云昭心寒意阵阵。她不明白自己曾经锐意取、宽宏大量的丈夫怎会变成现在这样,陌生到令她恐惧,乃至生几分怨怼之心。但她力被封,与他继续争执只会对自己不利,只得装作态度柔顺的样。
骨。至于岐国……普天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难你想看到我的治现一个国中之国么?”李存勖回答得仿佛理所应当。
李存勖政务繁忙,同她说了会话后见她态度似有化很是兴,但依然拒绝了她让妙成天等人探望的要求。她怔怔地望着那龙袍上绘着的五爪金龙,直到消失不见后才如梦方醒,轻声:“是雪儿么?不要躲着啦,他走了。”
一方是他肝胆相照的兄弟,一方是助他报仇雪耻的二叔,张凡也是夹在当中,两不是人。他不愿明着和二叔作对,但也不愿睁睁看着兄弟首异地,一直在暗中派遣天师府弟为李星云
和姬如雪并肩现的是陆林轩。这对妯娌,一个明冷冽,一个英姿飒,倒是风采翩翩,一如往昔。姬如雪利落地上来行礼:“属见过女帝。”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她的权势,她的地位,本来无须他人的给予。
当年在潞州不也是这样么?李星云以为他自己是淡泊名利。殊不知生在李氏,不争不抢,就是原罪。
姬如雪一本正经:“谢女帝指。”虽然舍不得取星云和她的定信,但次乔装她会更细致的。
陆林轩扶着她床来坐在桌边,神不受控制地去瞟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她和凡在一起许多年了,只是因为金蚕蛊的原因一直没法怀上,平日里遇到别人家的小孩都看着走不动。姬如雪亮了桌上的烛台,然后推开了些。
妯娌俩对视一,一时间难以开。倘若是李存勖待女帝负心薄幸,囚禁羞辱,她们也好趁机劝说,将女帝拉到她们这一方。可她们适才瞧得清清楚楚:李存勖对外雷霆手段,对人却是一片真心。难她们能让女帝夹在人和友人之间,左右为难么?
陆林轩果断:“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是一定要帮师哥的。凡……他也很为难的。”
李云昭看了一她们裹在上的用来乔装的女服饰,幽幽叹息:“雪儿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怎会识不她的举止步伐?而且她上那支李星云送的簪,也忒好认了。”幸亏李存勖不关注别的姑娘家的装扮。
她攥了拳,“那你在太原的布置也是真的么?那是我们李氏的龙兴之地,也是你昔日都城,你怎可……你怎可起意付之一炬?!不顾百姓死活,你真是太……”
真是……令人怀念。比她每日里听到的“皇后娘娘”还要令她开怀。
李云昭首先打破这静谧的僵局,她看向陆林轩,问:“陆姑娘来这里,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张天师的意思?”
陆林轩总是无忧无虑的样,被她的亲友们保护得很好。她好奇地问:“女帝,额,是不是该叫你皇后娘娘了?”在得到她“不必”的回答后,陆林轩笑,“那我就不改啦,改好别扭的。女帝你是怎么知我们来了的?”李存勖如今的武功已在昔日李克用、李茂贞之上,他都没发现她二人,而女帝却是力被封,是怎么察觉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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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暴不仁?”李存勖顺接上她的话茬,“只要能达到我的期望,让多少人不得安宁都是值得的。要怪就怪李星云不肯束手就擒。这生灵涂炭,万民哀哭,他和我各承一半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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