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2/2)

“啪！”

那天的场景是黎敬雪见过最恶心的场景。

他前倾的缓缓收回，脸上的表了，了极端厌恶的扭曲——仿佛他刚才是从什么垃圾旁离开。

她的双胞胎弟弟，从结界里走来，发上滴着那个人的血，衣摆上沾着那个人的碎骨，用轻快的语气告诉当时的监者，他一共杀死了那个人多少遍。

黎敬雪扬起手，凶狠迅疾地扇了他一耳光。

“你刚才说了什么词？你刚才说了什么垃圾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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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错！这是他活该！都是他活该！灾祸之主，苍蝇，垃圾，破烂——哈，你想知他是怎么承认我的吗？那个玩意儿就连被掐断咽都不会动一眉——被那么多候选者杀烂了那么多次的破布偶——”

“我会‘教训’你，黎敬学先生，是因为我是教团监事会主席。我不能容许任何一个教团层在我面前表现得像是个恶心透的杀狂——”

“你不能。”

黎敬雪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待在那个结界里不肯来，你一遍遍地杀死他，用剑用斧用剪刀用一切你能找到的东西——”

“我能。因为你在这项任务上拖延已久，但一无所获。”

黎敬学从袋里手帕，揩净了嘴角。

“闭上你的嘴。你的脑里的都是些什么？”

“好吧，好吧，亲的——规则，对吗？刻板，对吗？站在影里，对吗？”

黎敬雪看着他，没有说话，因为激烈沉怒的绪不断起伏。

“好吧，遵守规则的刻板蠢。”

接着，他捧着手里被染红的死铃铛冲她笑，其余仆人冲他跪。

“撤掉你领搜寻沈凌的任务，由我替代，如何？”

他又往黎敬雪所伫立的影之靠近了一步，微微前倾：“可你放弃了。为什么？因为你是个蠢货女人，就算对方只是一分残留在那里的破玩意儿——”

“不要侮辱他。你可以忽略他曾经对我们意味着什么，但我不能。”

黎敬学被打得重重偏过去。

嗤。

结界，被认可的正统祭司，沈凌那东西本就——”

半晌，他一气，拧着嘴角笑起来。

“这就是成为祭司的方法呀。，你看，当时我们明明同等享有这个机会。”

黎敬学也低声咆哮起来：“蠢女人，别让我听见第二次——那个可憎可耻的混账叛徒就该被杀一千遍一万遍！”

“那是薛谨！”

“——这是我的职责，先生，你需要遵守规则。”

他又往地毯上吐了血沫，抹抹嘴，“那么，照规则，作为你冒犯总教兼廷议会副主席……我想我该给你惩罚？”

……那让她简直恨不得自己上每一滴和他同源的血，她差吐了胃里的粘。

黎敬学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

“我与你不同，我是个有良心的人，我记得我们都对他过什么，我无时无刻都活在……自省中。”

黎敬学顿住。

他往地毯上吐了血沫，“这就是你的态度？所以，只要我提到他，你就是我的了，对吗？你就会‘教训’我？”

黎敬雪低声咆哮：“那是薛谨，而你杀了他，一遍又一遍地杀——直到你从他还没来得及复活的尸上扯了这个破铃铛，成为了什么该死的祭司！”

她收回扇弟弟耳光的那只手，重新平直垂到上。

他笑得越来越厉害，“天呐，天呐，天呐，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你还真是念念不忘，啊？蠢女人，你该不会是上他——”

是悔恨。

黎敬雪冷地说，这一刻，她了和自己双胞胎弟弟刚才相仿的表，只不过被当垃圾注视的是前的男人：

“那是因为你杀了他。”

黎敬雪猛地攥拳。

“……哈。”

【看，雨了。】

黎敬学打断了她，轻松地耸耸肩，剔透的月光也在他的肩膀上抖动。

悔恨才对。

黎敬学挪开了视线，因为黎敬雪此时的目光太尖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