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瞎摸的手碰到了之前薛谨放在理台上的东西——那是他看电影之前在研究的化妆品材料,芦荟叶,黄瓜,稿纸,笔,蜂罐,然后是研钵与研杵,打开后没有及时放回柜里的珍珠——
她晃了一圈,便晃过了客厅的玩和抱枕,来到厨房里。
沈凌握了自己的睡裙,衣料被抓了一朵小小的褶皱的。
麻烦他着那——而仆人才差三个月回来,她没怎么听他抱怨过工作辛苦——咦,为什么本喵总是在他闭着睛睡着的时候才能想起“贴照顾”这档事?
“这么晚了吃小黄鱼真的对不好,凌凌。”
对一只小猫而言,消除自己的脚步声其实轻而易举。
“……我就是想来东西吃,因为我肚饿啦。”
是来自海洋的金珍珠。
“小黄鱼,小黄鱼,阿谨炸的小黄鱼……在哪里,在哪里,究竟在哪里……”
她摸了把冷汗,轻手轻脚把罐推回稍微里侧的位置,轻手轻脚搬来了一个小板凳。
本喵噩梦了,心不太好,所以你最好主动过来帮本喵吃的,然后再摸摸本喵的。
回应她的又是一声叹息。
因为这叹息让她心里很难过。
她轻盈地掀开被,轻盈地踮着脚,轻盈地跑了卧室。
……在漆黑的厨房里,这声叹息里她听得懂的“纵容”分量似乎减轻了,她听不太懂的“无奈”分量似乎加重了。
……这次可不是她主动往推的,所以这东西不可以摔碎!
“好啦,先去玩会儿我的积木箱……不行不行,把箱拿来玩就没办法好好归位了,了家阿谨明天起来一定会发现……”
——爪爪一,一炸,整只向前扑倒,并把罐里的东西尽数倒在了桌上。
好险好险。
祭司大人悄悄转转耳朵,想分辨对方生气的程度。
沈凌:“……阿谨,你醒啦,嘿嘿,嘿。”
扑倒在餐桌上的沈凌:“……”
踩在小板凳上,眯着睛数橱柜把手,数到第三个时拉开。
直到静静合上门,跑到了客厅的位置,她才自言自语声。
丈夫捡起来,在指间转了转。
罐里的东西从桌上到地上,其中一颗还咕噜噜到了丈夫的拖鞋鞋背上。
……唔。
沈凌,迅速扶住了被自己手肘撞倒,险些摔在地上的珍珠罐。
“……”
“凌凌,跟我回房间吧。这么晚了吃小黄鱼对牙齿不好,而且我现在很困,明天再来收拾你倒的珍珠,好吗?”
莫非是……很多很多小黄鱼?阿谨藏起来的超级豪华炸小黄鱼?
沈凌挠挠,又偷偷冲薛谨背影的位置比了鬼脸,便翻床。
因为害怕把睡觉很轻的仆人醒,她没有开灯(厨房灯非常敞亮),靠着还算可以的夜视能力在厨房里瞎摸。
“哗啦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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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想,这大概不是开心的那叹息。
致丽,又圆又大,在漆黑的厨房里闪着金灿灿的微光。
站在厨房门的薛谨:“……”
“阿谨,我就是想来东西吃。”
她抱着罐,费力从小板凳上晃来,然后转,努力抱起罐底,试图把它搁在餐桌上——
但片刻后,她只听到了一声叹息。
“小黄鱼,小黄鱼,阿谨的炸小黄鱼,我记得……应该就是这个!金的!我看到了!”
“嘭——”
沈凌分辨这声叹息同样不是开心的叹息。
她听见他走过来的脚步声,“肚很饿的话,我来给你碗面条吧,去旁边的椅上坐好。只打一颗溏心可以吗?”
他温和地说:“我想这不是小黄鱼。”
“凌凌,你在什么?”
……都说了让本喵把睛闭上和我说话了!都怪他!
沈凌没有就这个问题给回答,沈凌闷闷地说:“我以为我不会把你吵醒的。对不起。”
——他怎么知本喵是在找小黄鱼!本喵的仆人会读心术!实锤!
沈凌喜喜地抱过最里侧的罐,意外发现里面沉甸甸的,晃动的时候还会“哗啦啦”响。
——没有亮光的厨房里什么都看不见,也没有薛谨那双睛的扰,沈凌很顺利地憋住了一连串要从嘴里跑来的无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