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我的生命是由不幸组成的?
灾祸之主又抱着女孩转了个圈,心里倒是没对这个既定事实遗憾多少。
因为他早已做出了违背规则的第三个选择——所以,此时,他和每个强大优秀的猎人一样找到了一个隐秘的角度。
和狙|击其实没有区别。
把自己融入黑暗的天色、寂静的广场、喷泉吵闹的灯光与音响里。
瞄准额头的位置。
找到沉默而不经意的接近方向。
一颗雨珠会克制地点在她额头的位置,而接着会有很多很多喷泉带来的水雾覆盖过去。
“阿谨阿谨,你的肩膀上竟然是粉——”
然而周密的计划遭到了破坏,猎物抬起了头。
她没有张开獠牙,她漂亮的薄荷色眼睛已经是足够反击一切狙|杀行动的秘密武器。
……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
理智线被对方的漂亮眼睛狙|杀殆尽,放弃了沉默的弓弩直接贴上这姑娘的嘴唇时,薛谨诧异地发现自己在三流里看到过的这句话竟然有那么些道理。
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
沈凌依旧呆若木鸡地盯着他看,薄荷色的小糖球和那天在地铁口时一样触手可及。
于是这滴雨珠再也变不成什么浅尝即止的破烂玩意儿了。
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
猎人贪婪地加深了这个吻,感觉自己在追捕一只仓皇逃窜的魔物,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唯一的目标就是把对方永永远远关在水晶里。
不够,不够,不够。
更深,更深,更深。
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否则——
【会疯掉。】
不知多久后,被自己心跳声充盈得快炸开的沈凌被恍恍惚惚放开。
她喘着气,眼睛却依旧一眨都不敢眨地盯着对面的仆人,尽管此时视线已经因为长期缺氧而模糊不清。
模模糊糊的仆人没有像她这样喘息。
天色依旧很暗,广场依旧很寂静,音乐喷泉依旧很吵闹,她的脚依旧踩在他的鞋上。
但是两个人已经拉开了距离,刚才偶然的“意外”已经消失了。
……然后呢?
面对这样的现状,依旧没什么思考能力的沈凌并不能做什么。
她现在连动根手指都做不到,只能可怜巴巴地瞪着自己的仆人。
可面对这样的现状,最无害的、会满足她一切要求,会把她照顾得开开心心的仆人也只说了一句话。
不知为何,这句话盖过了沈凌的心跳声,好像她从心跳声的浪潮里探出头来就是为了听到这么一句话似的。
“去他妈的浅尝即止。”
随之降下的第二个吻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步步紧逼,沈凌再次陷入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吵死了。
……吵死了。
似乎是打算拍开那些烦人的心跳似的,她也举起手,缓缓伸向他的肩膀,想要攥住,想要抓紧,想要回应……
“薛谨?薛谨?薛谨——蠢女人,别想拉着我,薛谨在这儿,我知道,薛谨——”
晕乎乎的沈凌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
……是那个讨厌的前任祭司!这个声音她记了一百多年,绝不可能认错!
他要来了!他要来抓她回去!他会、他会——他绝对会把自己最喜欢的这个仆人杀掉的,因为阿谨是他们认为她不应该接触的“低等生物”!
阿谨会被杀掉!
不不不不绝对不行!
出乎意料的是,反应力本该位于所有生物顶端的祭司还没推开仆人,后者就采取了行动。
他瞬间结束了这个吻,猛地抱紧了她,接着沈凌便感到了脑袋上被重重按动——
薛谨直接抱起她飞速跑起来,以某种绝不属于人类的速度,一瞬间飚上高速的沈凌差点以为自己在坐电视上的那种喷气式飞机。
风声尖锐呼啸,但她被强行按在了他的怀里,所以还算暖和。
她最鲜明的感受变成了被按动的脑袋:因为薛谨一直按着她的小贝雷帽,如果不用手固定下一秒它就会被高速的风刮走。
这下沈凌的眩晕变成了物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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