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不在我的被窝里陪我躺着?”
这是薛先生听到妻子清醒后的第一句话。
他一愣,继而弯弯眼睛,无奈的神情里添了点笑意。
他这一弯,原本被昏黄灯光衬得不太明晰的眼睛轮廓便凸显出来。
沈凌便注意到了他眼角下方,泪痣点在的那小块皮肤——那里有一枚淡淡的红,是她吮出来的痕迹。
随着天生点在眼角的泪痣一看,像是抹勾人心魄的红色眼影。
泪痣和红痕显在一处本就只能用“艳”这个字来形容,但主人公太安静的气质和此时太柔和的眉眼让这景色压过了属于人间的“艳”,转而成了任何一字都无法形容的美。
灯下看美人。
沈凌不知怎的就想到这一句,但活了一百多年的祭司好歹在老师那里学过这话的真实含义,她记得,这本是说普普通通的人在灯光下也会显得美。
于是她下意识出口反驳道:“根本就不需要灯光修饰,关了灯更好看,关了灯还能舔还能亲呢。”
灯下的薛先生:???
接着是薛先生的妻子清醒后的第三句话:“阿谨,我想再做一次,你把灯关上过来嘛。”
薛先生:“……”
所以被睡的人真的是我对吗.jpg
他一时心情很复杂。
如果直言拒绝似乎就真的把自己摆在了被|嫖(?)的良家妇女定位上,如果不拒绝顺着搂过去,又似乎是故意诱导好男人犯罪的妖艳贱货(?)。
虽然……
【家里纵着性子胡来的,有一个沈凌就够了。】
薛谨不得不转移了话题。
“凌凌,我刚才出了一趟门,给你买了很多你喜欢的零食。你现在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点?”
沈凌的目光从他眼角被吮红的那块滑到了他喉间被吮红的那块。
薛谨发现她之前一直耷拉在发顶的猫耳朵猛地竖起,并精神百倍地转了转。
“不想吃零食,想吃你。”
薛先生:“……”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过去,捏住这只还裹在被窝里躺尸的姑娘的脸,揉。
“凌凌,矜·持·点。”
被揉脸的沈凌:“呜呜唔唔唔咕……”
“就算再怎么伟大帅气,在又累又困的情况下也不要发出这种申请。”
被揉脸的沈凌:“呜呜唔唔唔咕……”
“这种事上不要考验一个刚开荤的雄性的定力。”
被揉脸的沈凌:“呜呜唔唔唔咕……”
薛谨放开了揉搓她脸蛋的手。
她发顶的三角形小耳朵和被窝里那条毛尾巴都心有余悸地抖了抖。
丈夫瞥了一眼,咳嗽一声,克制住再次伸手撸尾巴撸耳朵的冲动。
……撸耳朵也算了,撸尾巴因为种种原因只能是某些时刻的保留项目。
“知道了吗?”
沈凌点点头,拍拍稍微被揉红的脸。
她鼓着脸颊说:“知道了,阿谨定力真好,阿谨不是雄性。”
薛先生:“……”
伟大的祭司又眼馋地把他上下打量一番,依依不舍道:“那你以后这种时候也戴眼镜遮好,不要给我看。”
薛先生:“……”
“哎,对了,你眼镜呢,阿谨?你刚才没戴眼镜出门吗?等等,我记得在这里……”
被窝里的那只拱了拱,彻底缩进去,趴着去深层翻找了一番,外面的风景只留尾巴和耳朵隔着棉被的起伏。
几分钟后,她欢快地重新爬出来,用的是猫咪四肢着地的姿态,并耀武扬威地爬出被窝,两只爪爪杵在身前,仰直腰背坐好。
沈凌冲他吐吐舌头,两颗白白的小尖牙里咬着那副符文眼镜的眼镜腿,另一只眼镜腿则呈直线垂在下方摇摆,在昏黄的床头灯映射下,给她细嫩的皮肤映下了一条拉长的阴影。
她叼着他的眼镜,嘴巴里含混不清,但得意的小语气很鲜明。
“找~到~啦~”
尾巴轻轻摆动着擦过被面,耳朵又精神满满地抖了抖。
薛先生:“……凌凌,不冷吗?”
沈凌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看,发现自己没穿睡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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