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哎, 妈妈, 什么时候能去看烟花啊,台子上那个玩意儿怎么还没死?】
【嘘,别急。献祭仪式越久越能向崇高的光明表达我们的敬意, 那可是特意被选中的灾祸之主,真正上台之前已经烧了一遍, 是近几年能坚持时间最久的祭品呢。】
【可是我想看烟花……今天明明是放烟花的日子,为什么又要来围观……】
【都烧了三年啦。那个怪物是烧不死的。】
……啊。
薛谨从点着火的稻草中抬起头,从灰败的薄鼠色里抬起头。
模模糊糊之中, 他找到了台下那个扎着小髻、代表孩童的影子。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
原来这就是他记不清自己生日的原因。
原来这就是他模糊了具体活了多久的原因。
因为他早已……
呵。
以前那么漫长的时间,那么复杂的过去,薛谨一丁点都不想回忆。
他只是薛谨, 只是个平凡的社畜,只是个隐藏在阴云与雨水里的猎魔人。
他不想再成为……
“你没办法看到烟花了。”
薛谨对那个代表孩子的剪影说:“很喜欢烟花的话,我建议你离开这里,先去河堤边放小喷花玩玩。”
这是句他必须叮嘱的话,因为很多很多年前他也的确说了这么一句。
……薛谨已经想不起那时候的自己说这句话的心情了。
代表孩子的剪影一愣。
代表父亲与母亲的剪影纷纷扰扰地移动起来。
【那个东西说话了!】
【第一次开口,真晦气……】
【快让你们家孩子去净身!】
【不会是招惹到脏……】
【闭嘴!走开!不准说话!】
他冷眼看着那些黑影们杂乱的攒动,冷眼看着非常熟悉的窒息浪潮把他淹没。
很熟悉。
无论是恶意、指责、还是怨恨……都是他熟悉到骨子里的东西。
因为是灾祸之主嘛。
长年累月,无时无刻地浸泡在这些里面,要维持自己原本的心愿格外困难。
所以用自律制订了一条又一条的规则。
所以用灵魂制作了一枚又一枚的刻章。
所以用私心分裂了……
火还在烧。
他垂下眼睛。
【现实,a国,回廊,廊檐下的阴影】
“还没有找到?”
这是个疑问句,但总有人拥有把它当成陈述句说出来,又隐含恐怖深意的天赋。
聆听疑问的仆人情不自禁抖了抖。
“总教长大人已经展开了第十二波搜寻工作……”
又是陈述:“第十二波。”
仆人:“……请息怒,大人。”
呵。
不愧是他。
手里破碎的那几缕红绳转了转,静止的袍角依旧垂在水面之上。
良久,他开口。
“无妨。失去薛谨的庇护和扫尾,沈凌再如何谨慎也无法隐藏更长的时间。公会那边如何?”
他是清楚沈凌的,没谁比他更清楚沈凌,那一无所知莽莽撞撞任性妄为的性子,都是他一手养成的。
沈凌能藏了三年,无非是消耗薛谨之前给她埋下的重重资源。
……看来,薛谨在猎魔公会那也经营得不错。
可惜了。
“监事会主席已经前往施压,迫于之前在e国签订的战时协定,公会决定妥协。”
他微微点头,仆人辨不出他神情的喜怒。
“献祭仪式已经完成了一半,我们还差最后到场的嘉宾……”
最重要的祭品已经准备好,那嘉宾迟来一会儿也没关系。
“我并没有责骂你们的意思。”
话里转了个弯,仆人激动地直起身子,聆听这位的教诲:“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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